明明知道自己没有胃口,却还要为自己夹菜,这个男人的脑子是被门夹了吗?
但面子总得过得去,朱颜气呼呼的夹起菜就往嘴里塞,嚼都没嚼就囫囵咽了下去。
完全没品出是个什么味道。
她的这一切小动作,沈渡尽收眼底,然而始终一言不发,唇角还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你到底长没长良心,今天的事情真的就没有一个说法么?为什么立功的是我,你却要对我诋毁,还能神情悠闲的吃得下我做的饭,真想拿把匕首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莫名其妙。”
朱颜气呼呼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就眼下的情况来看,沈渡不停筷子,她是绝不罢休了。
“吃个饭都不得安稳,女人家的还真是麻烦。”
沈渡终于放下了手中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朱颜,“你想让我给你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不管怎么说,季方鸣也是通过我的激将法才得以伏法,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要骂我没有脑子,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听得朱颜这么一说,沈渡也没有着急解释,垂头一笑缓缓言道,“我来问你,今天在刑部,除了刑部的人和内卫府的人还有谁?”
“当然还有季方鸣和来……”话没说完,朱颜忽然住口,想是想到了什么。
“你早有猜测这件事会和他有关,既然他在场,你为何还要用这种激将法,我说你愚蠢,难不成还是屈说了你?”
听到沈渡这么一说,朱颜一时间哑口无言,反过来想,还有着几分道理。
就在朱颜不知如何回应时,沈渡忽然抬手,朱颜下意识的后退,可沈渡的手已经触到了她的脸颊。
朱颜完全不知沈渡要干什么,一脸警惕看着他,沈渡动作轻柔的用拇指指腹擦拭掉了她唇角的菜汁。
朱颜当下一怔,脸上瞬间变得滚烫起来,心跳也随之加快。
她有些无措的将目光看向别处,不知怎的,沈渡一和她有肢体接触,她就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失了方寸。
朱颜垂头不语,脸颊上泛起的微红,像是迟暮晚霞,美得让人陶醉。
沈渡有些沉迷,依旧保持着冷静,忽然言道,“吃没吃相,真像一头猪。”
心中刚泛起的异样情愫瞬间破灭,朱颜眼睛瞪得像铜铃,唇角不断抽搐。
听听,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沈渡不再多言,接着吃饭,朱颜不知是喜是悲,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无法用语言形容。
像是酝酿了很久,朱颜刚准备开口,沈渡连忙将其打断,“季方鸣已经被收押,如果将其定罪,就能结案了。”
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让朱颜神情一怔,脑海中快速思考着。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季方鸣所为,那就此结案,倒也不足为过,但有一件事她需要证明。
此案由刑部和大内阁一起审理,实则沈渡为主,刑部辅助。
这次的案子是定罪受理,审理完就可以结案,看上去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但朱颜一直觉得心中不妥。
可到底哪里不妥,一时间也没有个明白去处。
审案当日,季方鸣跪在堂上神情呆滞。
罪名已经落实,他在劫难逃,这时朱颜却站出来,要求季方鸣在此写一些字。
众人不理解朱颜的做法,沈渡却是眉目暗沉,任由朱颜将纸笔放在季方鸣的面前。
此时的季方鸣已经完全无暇理会朱颜的做法,看着面前的纸笔,只是冷冷的问道,“写什么?”
“写你的名字。”朱颜平静的说着,完全让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季方鸣眉头一皱,“待会儿画押的时候自然有我的名字,何须这么着急?”
“这个不用你管,我自有用处。”朱颜说道,“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季方鸣也没再多问,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名字,交给朱颜。
朱颜连忙将纸张拿到一旁,从怀中拿出云雀给她的字据相对比。
“不对。”朱颜低呼,将目光看向沈渡摇头道,“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沈渡也像是明白了什么,垂眸思考片刻,看向季方鸣,“你和锦绣坊的老板孔先融可曾认识?”
季方鸣点头,“不仅认识,还是好友,怎么,沈大人连这些事也要打听吗?”
沈渡语气平静,“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想要问你,在锦绣坊製作火蛾幻象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季方鸣神色坚定地看着沈渡,从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冷讽在场所有人,“大家如此惧怕幻想,是不是因为知晓当年锦绣坊多人含冤而死,怕他们化成厉鬼来报復你们?”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难看,锦绣坊冤案一事众人皆知,而且冤魂众多,谁人提起都让人后脊发凉。
“世上本无鬼神,若真是有鬼,那也是居住在人的内心之中,只要是为人正直,行事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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