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轻叹口气:“我以为醒过来就能见到岁岁,她会扑到我怀里叽叽喳喳地夸我一通。……毕竟,在梦里我为了她,用飞机撞轿厢呢……真不让人省心。”
“深度昏迷是什么样的?”林时突然问,“真抱歉,我以为你被‘炸死’的时候能和我一样保持清醒,顺利醒过来喔。”
林羽用力拍在他肩上,作势要把林时按到墙里去:“别炫耀了!哥,我死了你也很难过吧?有没有和岁岁抱头痛哭啊?”
林时:“为什么要哭?岁岁是我一个人的喽。”
林羽:……
他们的飞机停在国境线前,冰蓝色连绵不绝的山脉间,重型榴弹炮发出的声响惊不起一只飞鸟,声波孤零零地在这之中回荡着。
“前方是交火线,请不要再向前了!稍等,上校马上就来……”艾茵的下属朝他们鞠了个躬,影像迅速消失。
“别拿变异怪物来恶心老娘!把仓房里的弹药拖一打出来,今天没有停火计划!”
艾茵人未到,声先到,林时和林羽坐在机舱里,冷到裹紧外套,不停地喝着气也不敢打开制暖,他们怕回去的路上燃油不够。
“两个小朋友,找我有什么事?”艾茵的影像走进他们视野,急火火地围着两个人转了一圈,“长话短说哦,前面有一支小队要取我的人头呢。”
“上校!”林时知道艾茵是大忙人,可还是认真把这次秘密任务后发生的事向她汇报了一遍。
“要知道,你们来找我,也是违反你们事先签署的保密条款的。我没法去质问索图里,哪怕我的军衔比他高,我没有理由。”艾茵摘下军帽,满脸沾着泥土和血污,她用手指点点额头,看上去也很为难。
“可是岁岁被带走了!”林羽说,“我们想知道记忆提取程序走到哪一步了,任务收尾后接她回家。”
“我不在乎什么保密条款。”林时低低地说。
艾茵在什么东西上坐下来,霸气地翘起腿。
去年林时和林羽完成基地任务后遭到安德鲁斯无休止的禁闭审问,那时她第一次约见这对双胞胎,不仅是因为他们出色的表现,更是因为岁岁。他们和岁岁的关系很特别,林家和安德鲁斯家的关系也很微妙。
作为岁岁身世少有的知情人,她选择相信林时和林羽,在那次会见中,两个男孩诚实地向她和方杰明坦白了他们对于安德鲁斯势力的抗拒。
安德鲁斯是十二财团之首,财阀家族的后代如树木根枝一样密布在联合政府各部门,不可撼动。艾茵则是联合政府军方培养的将领,眼看安德鲁斯的雇佣军团要比正统军方还强大,制约财团势力,军方避无可避。
对于艾茵来说,还有一层私人原因。
“这件事也不是死路一条。避而不见肯定在干亏心事,我让方杰明以校医的身份去询问,索图里是躲不开的。”转眼间,艾茵又把头发理好,端起一杯咖啡,略有些得意地瞟他们一眼,“这下不用担心了吧?你们的宝贝岁岁。”
林时若有所思。
林羽也没心情开玩笑。
他们只好驾驶飞机往南飞行,不知道要去何处,不想回中子洲,林羽开着飞机在空旷荒芜的原野上兜圈子,一直兜到索图里请求通话。
居然是索图里。
林时反应迅速,按下接听。
等待他们的却是索图里劈头怒斥。
“你们把任务透露给校方,还是军方了?方杰明背后就是艾茵,这下军方也知道00000号项目了!”
“中校,请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说好的要保密,你们两个黄毛小子转头就报告军方?好哇!”
“中校,”林羽说,“我们没有透露任何关于任务的事,只是我们的同学岁岁不见了,我和林时很担心。”
索图里那头只剩下喘气,他有一会没说话。
“四号接线员陷入潜意识昏迷,正在接受治疗。”
“大概什么时候能醒?奥斯卡醒了没有?楚一玮少校醒了吗?……”
“我又不是军医!”索图里粗暴地堵住林时所有问题,“听着,如果还想走这条路晋衔的话,以后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保密项目,不用受伤,又有大把积分,前提是要管住自己的嘴!”
说完便切断通话,留下林时和林羽面面相觑。
索图里关闭所有接口,穿上实验室为他准备的绝缘服,踏进纯白色的房间。
新数字生命计划项目组的负责人库马尔·迪赛纳是印度籍科学家,棕黑色的脸上的遮掩不住的兴奋,他远远朝索图里挥手。
“中校,这是我们头一回见识到星云!”他用手比划着中央被塑料透明罩子罩住的少女,“即使在睡梦中,她的意识依然像游鱼一般四处游走,必须切断她身上所有带联通性质的线路,也不能让她触碰到可以实时传送信息的实验椅,我们只好换了最便宜的钢板床和塑料罩子。否则她甚至会联通你的身体!上帝,太神奇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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