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境,在黑暗张牙舞牙。
窸窸窣窣的声音, 如同蛇虫鼠蚁穿行过砂砾, 在夕照山的密林中响起。一行人借夜色与密林为遮掩, 在山间疾速穿行着, 朝着昆虚山的方向悄然掠去。
除了他们发出的响动, 四野平静得奇怪。奔行半炷香时间, 他们掠到密林边沿,昆虚山已显现远空,昆虚殿的光芒也隐约可见, 几缕术法的光芒在半空交错而过,似乎有人正在斗法。
前方就是夕照谷。此谷一面接夕照山林, 两侧被悬崖夹抱, 另外一头通向昆虚腹地, 谷内长满人高的荒草,也是个极好的隐蔽地。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却莫名让人觉得不对劲。
“停下。”身披赤红斗篷的男修倏尔止步抬手。
所有黑影都跟着他停下脚步。
“仙主,怎么了?”他身边的属下忙上前听令。
“太顺利了,有点不对劲。”生性多疑的司寇炎狐疑地看着远处的光芒,祭出张舆图来。
舆图乃是他安插于昆虚的细作得自万舒羽之手,加上他从取回的那一缕残神之上得到的消息,这张图应该不假。图上显示,从夕照山到昆虚殿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们潜入昆虚之后,一起藏身夕照按兵不动,直到收到莫林的消息,因为秋月明的出现,宗主大典被迫中断,前来观礼的修士们不能干涉昆虚内务,已纷纷离去,昆虚门人分成两派相持不下,现下已在昆虚山中厮杀起来,正是他们进攻的绝佳时机。
从这里望去,昆虚山上确实有人在斗法。
“仙主可是发现了什么?”属下不解问道。
司寇炎却又摇了头。一切都按照他们预先设想的进行,可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场搏命厮杀的他,仍旧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太平静了。”他一边思忖,一边看了眼前方。
总感觉四周有双眼睛在盯着,可他神识已经展开,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更无灵气波动。
“今日是宗主大典,昆虚上下必齐聚于昆虚殿中观礼,纵有巡逻值守之人,昆虚山上发生异变,他们前往驰援,以致山中空虚,也不足为奇。仙主当时挑今日发动,不也正因为此?”属下不由道。
计划是由司寇炎一手制定,时间也是他定下的,确实没什么可疑。
“可能是我多虑了。”司寇炎淡淡一语,再度招手,低喝了声,“留丙、丁两队在林中待命,其余人随我继续前行!”
他仍旧心存疑窦,留下四成人手,在后方待命,自己则再度动身,带着三百余名修士掠进山谷,朝着昆虚山杀去。
隆隆……
悬崖的上方发出几声微不可察的响音,巨大的山石上倏地睁开一道道诡异眼缝,盯着进入山谷中的人。
坚硬的山壁似乎动了动,整个山谷像只蜇伏于夜色中睡曾,渐渐复苏。
“啊!”夜行中的修士间,忽有人发出一声低低的疼呼。
“怎么了?”同伴问道。
“被草叶割了。”修士抬起手,戴着手套的手背上是道浅浅的血口。
四周荒草茂盛,草叶割人如同刀刃,他们趁夜奔行,难免被草叶所伤,这不足为奇。
同伴不以为意,刚要安慰他,忽觉不对。
这修士手上戴着特制的手套,普通草叶,怎么可能伤到他的手背。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刚想提醒周围同伴小心,可那修士却忽然惨叫一声,捧起自己被伤的那只手。
原本只是道细长的血口,不过眨眼功夫已经溃烂发黑,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手臂蔓延。
这草叶淬过毒。
那人大惊失色,待要叫喊,可惊呼声此起彼伏响起,不少同伴已经着了道。
司寇炎停下脚步,眉心蹙成山川,随手斩下一片草叶细看,这才发现草叶叶缘竟被人覆了层薄如蝉翼的刃片,这刃片像冰一般透明,在夜色之下极难看出,淬过剧/毒,伤人于无形。
他们……中计了。
昆虚早有埋伏,搁这里等着他们呢。
司寇炎猛然间意识到这一点,一边果断下令众修退回林中,一边飞身半空掐诀施术。
他的手中聚起金焰,毫无犹豫地扫落地面,要将这片荒草连根烧去。
刹时间,夕照谷燃起冲天火光,火色之间无数人影蹿动,法术的光芒频频闪起,苍隐谷修士朝着树林中退去,可还没退到树林前,忽又有人惊声:“不好,路没了!”
来时的路,连同那被留在原地待命的修士,都通通消失,身后哪有什么山树,只有坚硬如铁壁的山石。他们如同困兽,被囚在这山谷中。
退路被封,他们只能往前走。然而还没等司寇炎发出第二道命令,忽然间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地上长的荒草虽被燃烧殆尽,但草根部埋下的无数爆裂符也被同时引燃。
冲天的火光化成刺眼金焰,霎那照亮夕照谷上的天空,砂石齐飞,地面开裂,炽烈气息席卷四周,不少境界低下的修士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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