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惊讶地问道:“你,你是说——你能当厨子?”孟占山点点头……“大个子,不会骗我吧?”孟占山摇头……清儿舐舐嘴唇:“我知道,你想住到我们庄上,可是,你也不能冒充厨子呀?这厨子可是充不来的。”孟占山苦涩地道:“得,看来我又得证明一下……”清儿耸耸肩,冲孟占山一笑:“你还真得证明一下,我好对你有信心呀!……不过,说实在的,你看起来真不怎么像厨子。”“怎么证明?这被捆着!你该不会认为捆着也能做饭吧?”孟占山抬了抬困住的双脚。“那我不管,我总不能给你都解开呀!……二堂主着见肯定不依!再说了,万一你真是奸细,跑了怎么办?……”孟占山苦笑了一下:“得,那我就捆着证明……我说,你们晚上准备吃啥?”“我们只带了青菜和豆腐,估计又是豆腐汤加大饼。”孟占山闻言望去,东首生了好大一堆火,还支了口大锅,二十多个马帮正在忙碌着,有的在加水,有的在摘菜,还有的在切豆腐……架在一旁的武器简直五花八门,有大刀,有红缨枪,还有几只鸟枪和汉阳造……“你去,问他们要点食材,再要口小锅,咱们就在这边做,我教你?”孟占山命令道。“啥?”清儿先是一愣,随即兴奋地喊道:“你是说……让我做?……这太好了!……这帮家伙上回说我做的太难吃,这回我一定要露一手!……”“我是说,我教你做。”孟占山纠正道。清儿理也不理,大声招呼道:“大水!大水!——”“到!”大水远远地跑了过来。“死哪儿去了?”清儿狠狠地瞪了大水一眼:“去!告诉二堂主,我要做饭,要点食材,再要口小锅,咱们就在这边开小灶!”“是!”大水惊恐地望了清儿一眼,满脸的难以置信,但还是迅速离开。很快,大水就搞来了一口锅,里面放着青菜,豆腐,还有几个瓷碗和一小瓶油。大水对前期工作很是拿手,迅速用石头支起锅灶,还淘来了水,点燃了柴火,边烧水边笑嘻嘻地道:“大小姐,那帮家伙可不是东西了,我刚才去要东西,你猜他们说什么?”“说什么?”清儿咬紧下唇,白白的脸上微微泛红。“嘿,这帮家伙,不敢大声说? 还以为我听不到? 可我全听见啦……大李说……哎呀? 这大小姐净瞎折腾? 上回就做了一次? 结果把我都吃吐了? 这回又来? 简直是冬天里的大葱——皮干叶烂心不死……那二伢子更气人? 他说……嗨呀,这大小姐就是儿媳妇的大肚子——装孙子!……我操!您听听? 您听听……大小姐? 我刚才就说了那么一句,您就生气成那样? 这帮孙子可是直接说您是大肚子? 您……您可千万别绕了他们……”“啊?这帮龌龊鬼,我劈了他们!”清儿“霍”地站起,小巧的鼻翼急速地翕动着,抄起铁勺就要出击。“慢着? 没有必要吧?——”一旁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哼!这帮烂货,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清儿气得浑身发抖。“我说……大小姐……就为这么点事,值得吗?……我瞧你也是喝过墨水的,这书中说……免冠徒跣,以头抢地,那是庸夫之怒……若士必怒,则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这出来历练呢,就得磨性子,心大一点,该怒时再怒……”闻听此言,清儿机伶伶一下,当下呆立当场,嘴里却不服气地道:“哼!就好像你从不发火似的。”“不……”孟占山幽幽地道:“我也发火,但我很少一时冲动……傻丫头!人可以发火,但要发得值得……”清儿厥厥嘴:“我不是傻丫头!”孟占山笑了,笑得异常亲切:“很好,我比谁都不希望你是傻丫头。”“你……你说也有点道理……那……那我就饶他们一回。”清儿涩涩涩地说。孟占山点点头:“昭,这才像个当家的嘛……有把子力气,做顿好饭,让他们惊掉下巴,这才是更好的惩罚。”清儿乐了:“嗨呀,你这人真是!说话做事全和别人不一样!……我说,就听你的,做顿好饭,让他们惊掉下巴!……”’说完,清儿麻利地卷起袖子,然后将手洗净,伸手就去抓豆腐,却突然失声尖叫:“哎呀!没有案板!”“抓在手里切。”孟占山懒懒地回答。清儿点点头,抓起豆腐,持刀在手,尾指翘成了兰花指,瞧那模样,不像是在做菜,倒像是在绣花……可惜刀工太差,随着菜刀的切削,豆腐被切成了大小不等的多块。
大水在一旁卖力地添柴、烧水,百忙中还给孟占山递了一碗水。眼见清儿不得要领,孟占山笑道:“要不要把我解开,帮你一下?”清儿恨恨地道:“不用!不就是切个豆腐吗?我就不信了,我做不了个饭。”孟占山喝了一口水,好整以暇地伸手一指:“大水,去那边把那堆青草抱来。”“啥?”大水大吃一惊:“我说,那可是弟兄们采来喂马的!”“少啰嗦?快去!”大水万般无奈地抱来了一大堆青草,正在切削豆腐的清儿却突然闻到一股诱人的清香,她翕动鼻子,想寻找香味的来源,却发现那香味正来自那堆青草。孟占山拢过青草,开始挑挑拣拣,很快就拣出一小堆,又让大水开始清洗,掐碎。“这是啥?”清儿边削边问。“野韭菜,咱们要做白玉豆腐,这豆不离叶,韭菜刚好叶旺,两者加到一起,正好一青一白相得益彰。韭菜的味儿冲,与淡雅的豆腐正好互补。”孟占山说完,笑眯眯地看向清儿。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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