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围墙上的火力减弱,突击队员们一个个“噌噌”跃出弹坑,急速向外壕发起冲击……手榴弹组左右开弓,把手榴弹“嗖嗖”地甩上围墙。清障组则抓紧时机抽出大刀砍剁鹿砦……王德成和另外一个爆破手顺着砍开的鹿砦爬近敌人的铁丝网,往里面塞进了两个炸药包。“同志们!隐蔽!”两包炸药的导火索急速地抖动着,腾起耀眼的火苗。“轰隆!轰隆!”两声巨响。几段长长的铁丝网瞬间灰飞烟灭。爆炸声过后,铁丝网和鹿砦防线上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足足有二十多米长!通向外壕的道路已经一马平川。“冲啊!”梯子组一跃而起,搭着云梯奋力冲向外壕,眼看最前面的两组就要接近外壕,冲的最快的一组已经准备往外壕里竖云梯。就在这时——“咯咯咯——咯咯咯——”一种沉闷而又生涩的声音骤然响起。那是一种比轻机枪的射击声沉重了许多的声音,连发时间极长,完全压倒了周围的轻武器射击声。那声音低沉而又混浊,仿佛一个庞然大物正在碾压一些巨大的石块,又仿佛是一颗参天大树正在被暴雪折断。那种瘆人的干涩声,和其它轻武器发出的高亢而澄澈的声音完全不同,虽然异常低沉,但却摄魂夺魄,穿筋透骨,震得人头皮发麻!“咯咯咯——咯咯咯——”一道道粗长的火线,“嗖嗖”地划破夜空,一连串可怕的弹丸呼啸着朝着这支只有几十人的队伍刮风般地打来,开阔地上顿时尘土飞扬,碎渣四溅!子弹的威力奇大,又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于是,骇人的一幕出现了!——奔跑中的二班长马长顺突然两手一扬,身子像被拦腰切断了一样,颓然倒下!——身边的吴老贵被两颗子弹击中了脑袋,居然发生了爆裂,他的头颅瞬间分离崩析,化做漫天花雨。“咯咯咯——咯咯咯——”弹如飞蝗!夺命的弹丸四处飞射!然后是韩春、许旺财、刘黑子……密集的弹雨像镰刀一样收割着战士们的生命,短短的一分钟,居然消失了二十来个矫健的身影。冲在最前面的王德成猛然听到了这个声音,这个瘆人声音在响起的一瞬就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他立刻就做出了反应。他猛的一个侧滚,滚进了旁边的一个弹坑。然后,他看到一串橘红色的火线,“噗噗噗”地从弹坑旁的泥土上划过,然后奔跑中的马长顺突然两手一扬,身子像被拦腰切断了一样,颓然倒下!然后是吴老贵、韩春、许旺财、刘黑子…………他们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下一秒就变成了温暖的肉块。巨大的震撼让王德成瞬间定格,他死死地贴在弹坑壁上,再也难以挪动半分。“咯咯咯——咯咯咯——”那个瘆人的声音还在响。喀嚓喀嚓——
不断有飘着焦糊味的东西,像雨点一般刷刷的落在弹坑四周。他最后看到的是那个叫做“麻杆”的司号手,他在弹坑边上同时被几发子弹击中,身子瞬间解体,像散了架似的倒飞出去。一团黑乎乎的事物呼地飞来,王德成本能地侧头闪避,却“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脸上!一种温热黏稠的液体开始在他脸上蔓延。等他睁开眼时,看到的已是一个红色的世界,红色的天空,红色的人影、红色的一切……他瞬间就明白了发生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也随着那“啪”的一声炸开了,炸成了无数碎片。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红色的混沌。无边的剧痛,刹那间将他掩埋。……常大山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切。那是一挺重机枪!它才一响起,就在开阔地上引起了极大的恐慌!突击队员们一个个消失在弹雨里,剩下的在拼命躲避,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却在避无可避的弹雨里四分五裂!这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按道理,鬼子的一个小队通常就三个分队,每个分队有一挺歪把子,伪军一个中队也就两挺捷克式。于是他想不明白了:敌人只有大队以上的建制才配有重机枪,可眼前的敌人居然也有!而且是他从未见过的,具有如此威力的重机枪!重机枪疯狂地吼叫着,喷出一道足足有两米长的火舌,纷飞的弹雨暴风骤雨般倾泻向开阔地,队员们一个个都被卷入这股。看到这个情形的预备队战士都哭了,可他们无计可施,只眼睁睁的看着……常大山的眼里都要渗出血来,他怒吼一声:“打重机枪!”随即调转手中的捷克式朝围墙上的重机枪猛扫。重机枪喷出的火舌在他眼前晃成了耀眼的一团,但他还是透过闪动的间隙捕捉到了重机枪射手的嘴脸。那个家伙面带狰狞,额前系着写有血字的白色布条,敞胸露怀,状若癫狂。“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机枪手们都红了眼,四挺轻机枪发了疯似的泼去密集的弹雨,子弹打得垛口上溅起一溜砖碴火星子。突然间——对面的射手一个趔趄,随即那挺重轻机枪猛的一歪,斜斜地朝天上打了一个长点射,然后就哑了下来。……“日!日!”头顶上忽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常大山浑身一激灵,“快躲!”他大喊,百忙中一个侧滚,滚出了七八米远。“轰!轰!”身边土石乱崩。常大山的耳朵“嗡”的一声,耳膜里就像被扎入了万把钢针,在一阵剧痛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眼前的世界仿佛突然就变了形,一切都变得极其缓慢,他看见三个机枪手慢慢的腾起,像鸟儿一样张开了翅膀,然后又像断了翅膀似的慢慢飘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大量的鲜血从他们的头上、口鼻里缓缓的流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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