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裁缝搞错了,我这穿着有点大?”贺景明反馈道。周崇柯却好像没听见一样,盯着他房中一个盆景在看,眼珠子都没转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贺景明叹了口气,罢了,左右也不是不能穿,大了就大了吧,再怎么说,也是好友的一番心意。屋里烧着地龙,他就捂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微微有些出汗了。贺景明将狐裘脱下递给随从,吩咐让其好生收捡起来,自己则走到周崇柯前头,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你这年打算怎么过啊?”贺景明问。周崇柯下意识地排斥这个问题,未免他盘根究底,索性岔开反问了回去:“你家里不是张罗着要给你娶媳妇儿么,相中谁家姑娘了?”这人眼光历来不太行,他这回得帮忙看着点儿。贺景明却是顿了顿,手握成拳掩唇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而后又欲盖弥彰地拿起了一本书看。“我暂时……应该不会娶亲。”周崇柯:“???” 年节灯会, 虞秋秋、褚晏还有虞苒一道去了街上赏灯,不料却在路上碰见了周崇柯和三皇子。他俩看上去似乎也是偶遇的,三皇子脸色坨红, 应是在别处已经喝过一轮了,换场子来这喝第二轮, 此刻正在盛情邀约周崇柯去旁边乐坊观舞喝酒,说什么要是看见有喜欢的姑娘,就赎了送给他。周崇柯不停推辞,完了三皇子又颠三倒四地打趣起他, 说他定是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在金屋藏娇, 要去他府上喝喜酒。周崇柯:“……”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是在这跟一个醉鬼掰扯, 关键掰扯了半天,人根本就没听进去。周崇柯深吸了一口气, 很是无奈, 只想赶紧摆脱掉这人, 于是, 他再次重申道:“我没有喜欢的姑娘。”话音一落, 他心头猛然一跳, 不知怎的, 竟是忽然有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周崇柯僵硬着脖子慢慢转头, 果不其然,虞苒就搁在站着呢, 也不知道究竟是听了多久。周崇柯心道不好,赶紧连推带拽地把三皇子给送进了乐坊里, 之后立马脱身出来,见几人走了没多远, 微微松了一口气,三两步便追了上去。虞苒已经气了有一会儿了,但却硬憋着什么也没说,还装出了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虞秋秋看得好笑,没了前世诸般曲折遭遇,虞苒跟褚晏这自我催眠的本事,当真不愧是同出一源,全身上下就属那嘴最硬。余光瞥见周崇柯追了过来,思及他最近表现还不错,虞秋秋便拉着褚晏先行一步去另一边逛,好给周崇柯制造一个单独向人解释的机会,至于他能不能把握住,那她可就不管了。褚晏觉着有些不妥,被虞秋秋拖走时,不由得发表意见道:“男未婚女未嫁,放他俩单独在一块——”意见还没发表完,虞秋秋一个眼神就丢了过去,似笑非笑的。——“这会儿知道不妥了,当初成婚前狗男人追着我跑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妥?”虞秋秋好气又好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看出来,狗男人这思想还挺双标。”褚晏听着脸上一热,闭嘴了……自个儿亲妹妹都改跟虞秋秋姓了,人微言轻也不外如是,他与其发表意见,还不如主动弃权。褚晏叹了口气。算了,这地方人还挺多,也不算是孤男寡女,如此一想,他心上便宽慰了些。“走吧。”褚晏拉起虞秋秋继续往前行去,走到桥头,看见边上有卖河灯的,便买了两只。他将其中一只递给了虞秋秋,放走河灯,见虞秋秋并未许愿,褚晏有些意外:“你没有要许的愿望么?”虞秋秋耸了耸肩,神色平常:“没有。”——“没这必要,我想要会自己弄到手,我弄不到的,求神也无用。”褚晏沉默,这话听着自信至极,甚至可以说是狂妄,可偏偏是出自虞秋秋,竟让他觉得十分合理,只是——褚晏好奇问:“那你去年的时候,在这许了什么愿望?”他记得去年元宵的时候,虞秋秋一个人在这桥底下放河灯,他想过来,还被虞苒那缺心眼的给拦在了桥上。“去年?”虞秋秋回忆了一下,神色忽而变得有些飘忽了起来。——“去年……我好像是在这钓狗男人来着。”思及此,虞秋秋看向褚晏。——“看吧,我说什么来着,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这可不就是让我给弄到手了?”——“都把某人钓成赘婿了,显然,我成功得不能再成功。”虞秋秋眨了眨眼,实事求是道:“我去年也没许愿啊,就是到此一游而已。”——“瞧这四两拨千斤的,一切尽在掌握。”褚晏:“……”沉默。
还是沉默。他就多余问那么一句!把问题糊弄完,虞秋秋反过来关心起了褚晏来,她用手肘戳了戳褚晏:“你刚才许什么愿了?”褚晏心情复杂看了她一眼,转头就走。“诶,你怎么走了?”虞秋秋快步追了上去,跟他讲道理:“我刚才不就没许愿么,你用不着这么心里不平衡吧?”褚晏冷哼了一声。亏他方才还在那……现在想想,这跟鱼祈祷渔夫把自己钓上岸有什么区别?纯粹就是上赶着去自投罗网。褚晏闷头往前走,暂时不想搭理她。没办法,虞秋秋稍稍退让了一步:“那不然,你再去买个河灯,我给你当场补一个?然后我两再交换一下秘密?”“不用。”“真不用?”“真不用!”……两人的背影渐渐走远,而另一边,长乐却气冲冲地带人杀了过来。她都那么警告虞苒了,虞苒居然还不死心,还敢跑这来跟贺景明装偶遇,这分明就是没把她的警告放眼里,真是气煞她也!长乐走得飞快,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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