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审三皇子一案,老皇帝直接越过了廷尉司,没有让褚晏插手,其中是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当官的哪个不是聪明人,皇帝对此事是个什么态度,那是一看便心知肚明了。所谓的重审,其实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三皇子重出江湖,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出乎虞秋秋意料的是,狗男人这次的反应竟是异常的平静。前院人来人往,褚晏桌子上的画像和资料也是越堆越高。他这几天都没有去廷尉司,搁那给褚瑶海选夫婿呢,看那架势,竟是想在近日内便将此事定下。虞秋秋挑了挑眉,原来不是不愤怒,他或许早已做好了要卷入权力斗争的准备,只是,他还有在乎的人,在这之前,他在竭尽可能地为他唯一的妹妹筹谋好退路,即便他落败,也要让妹妹安然无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褚晏也是个能让人极具安全感的可靠之人,但前提是,他得在乎你。被他放在心上的人,自然是幸福的,什么都会替你考虑周全,风风雨雨也全都替你挡下。可不被放在心上的……那就只能花他的钱了。都说长嫂如母,可谁年纪轻轻的想做老母?手里的活被人接走,虞秋秋乐得轻松,让她帮忙挑,别到时候嫁了不满意还反过头来埋怨她,她自己兄长挑的,总该没有话说了吧。虞秋秋拿着从狗男人那薅的一沓银票,在街上血拼得很是带劲,一时间,竟是成了京中各位掌柜眼里的财神爷。几日后,褚晏将褚瑶叫到了书房。他最终选出来的是个寒门子弟,门第是低了些,但胜在家风清正,邻里对其人品也很是赞誉,其乃同进士出身,在京中谋了个九品芝麻官,多年也没能挪动,但却并没有因官小而懈怠,是个踏实肯干之人。将瑶儿嫁过去,若是他将来安然无恙,自是可以提携提携妹夫,若是……以其中正的人品,应也不会苛待瑶儿。“近日我会托人把他添到外放的名单中去,你嫁过去后,便跟着他赴任,我会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你放心,定能让你衣食无忧。”连外放之地,他都已经看好了,亳州知府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多年来一直奉行明哲保身之道,将准妹夫调去亳州,在其手下只要不乱出头,自是性命无忧。褚晏自以为已经思虑周全,可——褚瑶:“我不想嫁。”一听到要嫁去那么远的地方,褚瑶就很是抵触,担心褚晏就此拍板定下,竟是一反常态地没有沉默,直接道出了自己不愿。她以为只要自己说不愿意,褚晏就不会勉强她,以前都是这样的,哥哥向来都很尊重她的意愿。但谁料,这一次,褚晏却没有由着她。他定定地看了看褚瑶,眼神前所未有的强硬,语气更是不容商量:“明天我会让他上门来提亲。”褚瑶哭着跑了出去,回到沁雅院,更是又大哭了一场。身边的丫鬟义愤填膺。“您先前嫁的可是伯府世子,如今虽是二嫁,但再怎么也不该是低嫁到那样的人家去,更别提还得跟着人外放离开京城,别的地方再好,还能有在这天子脚下过得舒坦不成?”“定是主院那位吹的枕边风,奴婢早就看出来她对您不怀好意了,几次三番为难您,这次更是过分,竟在小姐您的婚事上作梗,小姐您快想想办法呀。”……虞秋秋还不知道又有人凭空给她扣了口大锅,此时的她,刚从一香粉铺子出来便被人拦了去路。她被引到了一处乐坊,里面歌舞升平,叫好打赏之声不绝,直到上到最顶层,才勉强清静了些,她停在兰字号的雅间外,仆从自觉将门打开,虞秋秋闲庭信步走了进去,里头那人左拥右抱艳福不浅,见她来了,也没有半点要把人放开的意思。啧啧啧,这日子过得确实是风流潇洒啊。不过,让她看现场是几个意思?虞秋秋好整以暇,自个儿挑拣了个视野绝佳的位置坐下,也不问,就地观赏了起来。尴尬是不可能尴尬的,人家表演的都没尴尬,她一看客有什么好尴尬的。周崇柯:“……”这虞秋秋果真是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他叹了口气,两臂一收,刚还贴着他倒酒的两乐妓便自觉地退下去了。虞秋秋眉梢微扬:“侯爷搅浑了一池水,却在这里躲清闲,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厚积薄发而已。”周崇柯靠向椅背,声音懒洋洋的,但是,抬手指了指虞秋秋后,却又变得兴味起来:“不过,我最近听说了个鬼故事,许久不见,你变有趣了。”“有趣?”虞秋秋听着稀罕,她过往听过的评价颇多,但大多都是些负面、谩骂之词,说她有趣的,周崇柯还是头一个。胆子不错,虞秋秋点了点头,对这小弟人选愈发地满意了起来。“据说褚廷尉今年腿断了也是拜你所赐?”周崇柯又问道。虞秋秋眯了眯眼,这事狗男人遮掩得紧,连褚瑶都不知道,这周崇柯……“侯爷消息倒是灵通。”虞秋秋很坦诚地没有否认。周崇柯顿时大笑了起来,半响后忽然正色,上手交握撑在下巴底下,语气诱惑至极:“如何,要不要玩点更刺激的?”更刺激的?虞秋秋:“比如?”
他是没有名字吗虞秋秋一回来,就发现府里的气氛好像和她早上出门前不太一样了。下人们虽然一个个看着是在各司其职,但动作紧绷,眼神也根本不挪地方,认真得有点过了头,反倒像是生怕被人挑出毛病来似的。虞秋秋挑了挑眉,嗯?今儿大半天她不在府里,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找了个人过来一问,这才知道,原是因为褚瑶哭着从前院书房出来,众人都被这前所未见的奇景给怔住了,要知道,褚晏之前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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