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的刺激委实有些太强烈了,楚阑舟耳根猛得一颤,四爪用力,将身下的皮肤抓得鲜血淋漓。
楚阑舟可以听到头上?传来一声闷哼,宴君安却并不松口,语气中反而?带了些笑意,牙齿在楚阑舟的耳朵上?磨了磨,低声唤道:“阑舟。”
楚阑舟感觉到自己的耳朵一凉,有什么东西滑落的感觉传来。
见血了。
自己像是被毒蛇咬住的猎物,她制造的伤痕微不足道,敌人却随时?都能将她被吞噬入腹中。
宴君安,难道真的想?吃掉自己吗?
若是弱者?只能在这种恐惧感中瑟瑟发抖,等待既定的命运降临,可楚阑舟不是弱者?。
楚阑舟甚至不用变回人形。
肆虐的魔气从楚阑舟的爪下汹涌而?出,将宴君安猛得掀翻死死抵在床沿。
楚阑舟居高临下,目光犹如?鹰般锐利。
“你想?干什么?”
被楚阑舟死死按着, 宴君安的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明显,墨色发丝如流水般流泻而下,与楚阑舟漆黑的魔气相互纠缠。
难以分清彼此。
可为何要分开呢?他们生死就该在一处的。
宴君安抬眸看着, 并不在看猫, 而是在凝视着猫猫躯壳之下的那个灵魂。
无论楚阑舟藏在何处, 他都能认出来的。
盛怒之下的楚阑舟, 依旧像是百花园里最耀眼的那朵玫瑰,美得惊心动魄,宴君安怎会舍得移开眼睛。
他笑了笑, 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她的眉心。
他实在是等?得太久了。
他独自困于这世间已经太久了, 久到那些仇人?的身影都日渐模糊,久到他早已分不清眼前是现实还是又坠入另一场幻境。似乎是天道刻意惩罚,他的灵魂被拘于□□之间,永世不得抽离,来赎他生来就有的那些肮脏的罪。
宴君安正常吗?
百年以前的宴君安或许还真?的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正道修士, 遵循礼教的世家子弟, 怀揣着自己的理想抱负,认真?践行?着与楚阑舟商定的君子之盟。
可百年之后呢?
当年那个世家公子早已被砍碎了骨头,削断了筋, 揉碎化作一个恶鬼。恶鬼才不会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更不会在乎自己的名声?,无非是阑舟喜欢,他就披上那层人?皮拙劣模仿着原来的自己。
可恶鬼终究是恶鬼, 偶尔也会忘记自己还披着一具壳子。伪装得再好也终究不是,他总会忍不住将真?实的一面展露出来。
正如此时, 楚阑舟的魔气?就抵在他的胸膛之上,稍有不对劲就会立即出手。
阑舟最终还是对他起了疑心。
……
总会有这一天的。
魔气?对修者而言是伤害极大的东西, 宴君安被剖下心脏不会死,但?若是心脏被魔气?污染,宴君安必死无疑。
宴君安抬起眸,仔仔细细打量着楚阑舟的表情,脸上却带着止也止不住的笑意。
可那又如何?
冰冷的魔气?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抵在他胸膛之上,同他的心脏一起震颤着。
此情此景,他与楚阑舟紧紧相连一样?。
如果真?的能够死在楚阑舟手里,自己临死之际,阑舟应当是什么表情。
愤怒,失望,还是……就像杀死秦关月那般漠然?
宴君安害怕在她脸上看到失望的神情,却又忍不住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楚阑舟的眉眼,想将她的表情记到心底里去。
楚阑舟的确想审问宴君安。
宴君安身上的疑点其实非常多。他虽然久居长庚峰,却依旧能够把控宴家的实权,他将宴梦川穆愿心养在剑阁,虽然按照血缘宗亲来说?并无不可,可楚阑舟与他相交多年,知晓他性?情,不会允许修士不过问心塔就入剑阁修行?。
更逞论宴君安的变化,对未来的掌控,还有给自己下的追踪符……种种种种回首皆是疑点。
原本她觉得自己孑然一身,讲求及时行?乐,对俗世争斗漠不关心,可如今接手了楚苑留下来的宗门,她要替哥哥处理,不得不警惕起来。
她早已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想借题发挥试探出宴君安的态度,可……
楚阑舟嗅闻着鼻尖满溢着冷梅香气?,又看着面前笑容荡漾的宴君安,实在是有些下不去手。
这香气?是什么?
楚阑舟原本并不想想歪,可冷梅气?息实在是太浓烈了,简直不像是孤零零一支梅花l立于寒风之中,而像是成?千上万朵梅花被捣碎又加了些冰块做成?了梅花羹,黏黏腻腻像是能拉出丝来,楚阑舟想要忽视都难。
尤其偏偏此时,她的脑海中突兀回忆起了当年浮花梦盟盟主?同自己说?亲时说?过的话——
“那药人?若是动了情,身体上自然会散发出些香气?,只有与他心悦之人?才能闻到,越是动情,香味越盛,狎昵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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