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靠谱,这也只是一个小孩啊!
蒋聿泊当然也知道他现在的年龄还不足以承担另一个小孩的责任,就僵持了一分钟,直到医院的副院长匆匆赶来,看见门外站着的小少年,眼睛一亮:“聿泊。”
蒋聿泊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这里就先交给您了。”
蒋聿泊也没心思在外边待着了,处理好这些事情,他终于能进去看看那个把他从头瞒到尾的小混蛋。
他绝对要让时郁狠狠知道隐瞒他的下场,他别想好过了!
蒋聿泊刚刚处理事情的冷静在打开房门的时候就全都没了。
他磨着牙根, 目光盯向门这边的小床——这张病床甚至都不挨着窗那边,小小的房间里,挤着四五口人。
蒋聿泊想直接把时郁转走,但是又怕他疼。
他都已经很久没看到过时郁输液了, 要是之前的时特助, 他至少得奚落这人几句, 又把自己弄成这个地步。
但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小小小时郁团子。
蒋聿泊捏着门把手, 盯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小时郁大人,眼睛都红了,重重的呼吸了两下。
收拾不得了!
这家伙看着都要碎掉了, 还怎么收拾?
正拉着时郁巴拉巴拉说话的张放只感觉到身边一挤,自己就被挤开了位置。
黑着脸的小霸总代替了他刚才的位置, 一双精神的大眼睛紧盯着时郁。
“嘿,你干什么挤我!”张放十分不满的嘟囔, 没敢太大声。
他也知道自己吵,都快把这小毛豆吵出糨子了, 没看到时郁已经困了吗?
蒋聿泊侧过头,朝张放冷冷说道:“你在这里就只能添乱, 躲开,安顿好你自己。”
张放伸出拳头想和他打架, 胸脯气鼓鼓的, 但是他又憋回去了,垂头丧气的低下脑袋。
和蒋聿泊比起来, 他的确笨手笨脚的,不懂得照顾人, 就连蒋聿泊刚刚在外边问医生的那些问题他都记不明白。
张放只能屈辱的退居后位,瞪着眼盯着那个小混蛋, 要是他出了什么差错,他肯定要第一时间把他丢出去。
时郁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大坏蛋,表情逐渐变得茫然,连疼都忘记了。
“你是傻了吗?”
蒋聿泊还是控制不住嘴贱,说完了又马上闭嘴,沉着一张小脸,视线移到小时郁扎着针的小手背上。
蒋聿泊额角跳动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说:“疼吗?”
时郁有些傻呆呆的摇摇脑袋。
“算了,多余问你!”小霸总恼怒的低声道。
他小心的捧住时郁的小手,然后叫来护士。
有护士长跟在他身边,他要的东西拿来的很快。
是一个药板盒子,还有一团医用胶布。护士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想帮忙缠在时郁的手心底下,蒋聿泊接过盒子和胶布,阻止道:“不用了,我来就行。”
他看着时郁扎着针的手,心都是揪起来的,时郁皮薄,不像他一样皮糙肉厚的,戳一针,第二天必定会落下一个青紫的针眼。
而且这家伙明明很看不得针这种东西,却每次都强撑着面子不说。
他扎着针,手是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往往等输完液之后就会手麻起来。
蒋聿泊拿着盒子和胶布靠近时郁,时郁果然紧张起来,紧绷起粉白的唇瓣,试图往后退。
“别动!”
蒋聿泊抓住他,熟练的扣住小时郁的手腕。
仿佛被抓住命脉似的,时郁果然不动了,紧张的全身绷紧着。
时郁很害怕扎针,更害怕意识到自己在扎着针,他看都不敢看自己的手背,但是现在他被大坏蛋抓住了。
大坏蛋要报复他吗?
手心被握住,小时郁紧张的立刻闭上了眼睛。
半分钟之后,埋头在他手背上捣鼓的少年终于站直起来。
好像,好像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时郁动了动小指尖,大眼睛张开一条缝。
蒋聿泊被他气笑了,说:“我能对你做什么?别那么紧张了,放松手。”
时郁小心翼翼的扭过头,看自己扎着针的手。
他刚刚摩挲到的东西是那个小药盒子,板板正正的缠在他的掌心下。
时郁试探着动了动手指,有纸盒托着,真的没有太大的感觉了,他好奇的睁圆眼睛,下一刻,眼前就蒙上一层黑暗。
蒋聿泊蒙着他滴溜溜的大眼睛,把他的小脑袋瓜子正过来。
小霸总声音难得有气无力的:“你既然害怕,还总看它干什么,别看了。”
蒋聿泊心里堵着气,但是时郁这样,他非但发不出来火,还觉得自己整个都被时郁牵着鼻子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时郁还那么小。一个大的时特助就已经让他提心吊胆,现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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