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也不自觉放轻,哄孩子似的摸摸田恬的头,在人抱着询问目光望来,喻江软了紧绷态度,还没等他追问柳相旬的名字,吃完糖的田恬咂嘴:“你是送我的吗?”
没明白他的意思,喻江反应比平常慢了半拍。
吃完甜橙口味的糖果,原存的软绵也随着气息飘散无影无踪,田恬踢掉鞋子躺在床,不舒服姿态来回转动,最后双脚抵靠墙面,整个人呈条粉白虾米横在床上。发丝沿着床边落下,他保持姿势仰头望着喻江。
这个角度下,他本就宽松的衣领散开,除去一片玉石白的胸口,喻江嗓子都有些发涩:方才看不见时,田恬也是同那男人这般模样么?
“你不用来呀,我吃完饭就去你那边。”说话间,田恬举起手机,展示早已订好的车票,生怕喻江不信他说的话,特意将时间那行放到最大,用手指给人看:“喏,下午三点,嗖一下飞过去。”他边说边挥动手,也没想等喻江有何反应,一语言罢安静缩回去玩手机。
喻江就站着,也形容不出心中滋味。
他一看到田恬,便早就忘记过来的原因,就算不愿意吭声也无所谓,喻江能坐在对面沉默看上一天。方才在楼下如软糖般甜蜜的田恬消失,回到先前首见时的漫不经心与无所谓,仿佛所有人和事都入不了他的心,就连对他说话的态度也是淡淡的——明明他们都确定了男友关系。
心底软肉痛得被蚂蚁撕咬,喻江静默几秒向前,只要他想,就能轻而易举握住那半举在空中的白手腕。他也这么做了,不过田恬没有挣脱,反而顺从朝喻江落去,正好打在他大腿处。唯独注意力还在手机屏幕,防窥膜的缘故喻江仅能看到一片黑,黯淡得就像今天被三番五次忽略的自己。
“小恬。”
“嗯?”
沉默时间过长,田恬稍稍分出点注意力,扭转上身望向喻江。由于后者还掌控着他的手腕,整个人呈现难以形容的麻花模样。搞得喻江卸去心头火,无奈又好笑:“还跟我演杂技。”本是开玩笑的话,结果对方没听出来,田恬在床上翻来翻去,最后竟是面对喻江。
宿舍床做得本就不高,外加田恬身子骨软,他鼻尖直接撞到喻江大腿,痛得他眼底泛起一层泪花。这一碰,彻底冲开了宿舍微妙气氛,田恬骨碌翻身,捂住鼻子瓮声瓮气:“你打我。”
典型的田式倒打一耙,若是两人刚认识的时期,喻江扭头就走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现在却觉得田恬这模样可爱的紧,他也甘愿放低了身子哄。
“那小恬说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不怎么办。
田恬后仰靠在墙壁,保持捂住下半张脸的姿态,眼睛却眨呀眨,想到个怪点子,还没说出来自己倒是呵呵呵笑起,顶着红鼻头的模样可爱又可怜。
“去吃饭就这么开心?”喻江拖过来椅子坐下,田恬被墙的寒气冰得不舒服,拱起被子躲在里面,就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结果田恬却神神秘秘地伸手,示意喻江靠他近些。
猜不出人葫芦里卖的啥药,喻江低头,还没等他出声询问,肩膀处落了两只手。力气不算大,他却被带着踉跄前倾身子,下一秒热乎乎的气息扑来,视线瞬间暗淡去。
未来得及反应的空隙,他嘴唇触及到另一坚硬而温热的物件,喻江下意识张开口轻咬,结果耳畔传来田恬吃痛的惊呼声,伴随其不满抱怨:“以后别叫小喻了,还是叫小狗,怎么总是咬人呀,很痛的好不好?信不信我反咬报复你!”
正说着,田恬也做了行动。
被子笼在两人头顶,细密透不出任何光线,喻江甚至没找准接吻的位置,耳垂传来的痛感清晰。
“小恬?”
在用被子封闭出来的小小空间里,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呼吸,喻江听见一道细微笑声,他微抖睫毛睁开眼,对上田恬即便在黑暗里也闪闪发光的眼眸。
他张张口,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属于田恬的气息铺天盖地压来,喻江觉得自己快要溺亡在这片空气。下秒,那亮如星辰的眼睛阖起。
他吻住另一处温柔海。
“哈——”
哈欠声掩盖住纸张翻动声响,柳相旬虽未吭声,手头动作倒是慢了秒,车厢静得都要掉根针,偏偏第二个哈欠传来,田恬咂咂嘴。
“哈啊——”
后面比前一个更长、更拉腔,伴随着几声古怪叫声,听得柳相旬不仅偏头蹙眉:“想干我?”
三个字差点没噎死田恬,他整个人都被呛得剧烈哆嗦,咳嗽声充斥在整个车厢。好在司机司机极其有眼力见的升起挡板,虽起不到隔音效果,不过暂时的封闭空间,让田恬缓了口气。他翻身背对柳相旬,闭目养神懒得搭理。
见小孩不理,柳相旬也没太闹他,低头滑动平板上的信息,看着人出勤率几乎是零的晚课、早课笑了下。
“当初你在大宅里闹得翻天覆地,不就是想摆脱我们两人的禁锢?”隔着过道,柳相旬碰不到田恬的肩,无法将人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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