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考场秩序。”
“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念题、不许翻书——尤其不许随便下座位乱跑。”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明黛下意识地瞥了眼徐岷玉,后者立马挺起了胸脯。
他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师叔,我肯定会看好阿阮,不让她乱跑的!”
明黛:……
奇安:……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会说话的、不会说话的都沉默了。
而还在弟子院里练习扎马步的小豆丁则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差点摔了个屁股墩。
一旁练剑的云时见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手揩了把汗,走过来问:“怎么了?”
小豆丁摇摇头,重新扎好马步:“鼻子痒痒。”
云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估计是受凉了。一会儿我给你也熬点药。”
一听到药,小豆丁顿时皱起了鼻子,“是师叔每天喝的那种吗?阿阮身体棒棒,不需要喝药。”
这可由不得她。
云时板着脸训道:“修仙之人,怎能怕吃苦?若是连这点苦都怕,日后怎么修成大道?”
如果是徐岷玉在这的话,恐怕第一反应就会说“此苦非彼苦,师叔也怕吃苦”,但小豆丁却对自家大师兄说的话深信不疑,瞬间被说得心服口服,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师兄说得对!”
她可是要力争飞升的人,怎么能被这点小事绊住脚步?
不过片刻后,小豆丁眼珠一转,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给阿阮的药,是要用师兄你带回来的那些药熬吗?”
云时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脸上的表情很快便淡了下去。
“不是。那批药是生药,放了这么多天,已经坏了,不能用了,下午放课后我再去买些新的。”
“哦,好吧。”小豆丁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有多想,更没注意到云时那点微妙的情绪变化。
小豆丁深吸了一口气,鼓着一张粉嫩嫩的包子脸,沉下心来,继续扎她的马步。
与此同时,明黛还在给另外两人强调考试规则。
“总而言之,考试过程当中,必须严格遵守考试纪律,如果提前做完了,可以提前交给奇安,但要是被我发现有谁没做完就提前交卷,或者敷衍乱做——”
明黛冷哼了一声,故意略去了后面那段话,吓得一人一虎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徐岷玉连忙表态:“师叔放心,我们肯定好好做!”
明黛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又说:“不过你们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就当是平时的作业一样去做就行了,放平心态。”
“除此之外,希望你们都能记住一点——”
“不光是周测、甚至包括之后会实行的月考,最终目的都不在于攀比排名或者是要用成绩来打击谁,而是为了检测你们当前学习效果如何。”
“只有发现了自己的不足,我们才好在之后的学习中及时调整、查漏补缺,听懂了吗?”
两小只忙不迭地点头。
刚好时间也不早了,明黛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招呼着两个小家伙一起出了门。
“走吧。”
徐岷玉离门最近,一马当先地跑在最前面。
奇安落在后面,依旧是先谨慎地朝四处望了望,确认没人之后才顺着墙一路小跑出去,最后师兄弟在院门外汇合,勾肩搭背地凑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在嘀咕什么。
明黛见状不禁摇了摇头,待到他们走远以后,又才抬步往主殿的方向走去。
时间卡得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当她踏进门的那一瞬间,整个大殿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弟子们纷纷止住话题,转过头来看向明黛,目光里有好奇,也有探究,甚至还有几分不太明显的审视。
对于后者,明黛并不意外。
以前山里学生放暑假的时候,她也配合乡里的领导班子搞过中老年教学,学生全都是些连扫盲班都没上过的爷爷奶奶。
而他们之所以踊跃报名,全是冲着讲台上放的那一堆蛋粮油酒锅。
明黛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她第一天进教室的那一瞬间,一位老大爷便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冲她咧嘴笑道:
“你个小丫头片子能教俺们啥?不如直接发东西吧,俺还着急回去喂鸡咧。”
……
两个时空似乎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奇妙的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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