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可愿帮我?”柳明坤正被自责啃噬着内心,一听这话,忙不迭地说:“当然愿意,陈大人,您尽管说,小人都听您的。”陈云州满意点头:“仁州城里应该不少人认识你,尤其是府衙的人。也不知府衙现在还有没有人,一会儿咱们就要到了,若是产生什么误会,伤了自己人就不好了。这样,你去前面,先跟知府衙门的人沟通一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柳明坤连忙点头:“是,小的这就去,小的会骑马。”陈云州示意马车停下,命人带他去前面,自己则不紧不慢地跟上。行至鲁公公的马车前时,鲁公公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儿,探出一个头问:“陈大人,怎么回事,这仁州城里一个人都没有?”陈云州悠悠叹了口气说:“怕葛家军打来,逃走了一些,还有一些躲了起来。”“那……咱们要不也别歇了,赶紧走吧。”鲁公公登时改变了主意。陈云州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下午了,咱们的食物都吃光了,必须得在城中补给一部分食物,先弄些吃的。”鲁公公没法反驳,只得答应,但有些心不在焉的。陈云州没搭理他,到了府衙就让人先送他去后衙休息,再给他准备一堆好吃的就行。柳明坤倒是早跟衙门里的人沟通过了,面对他们的到来,衙门的人虽有些紧张戒备,倒是不像城中的百姓那样惊慌失措。陈云州下马,粗略扫了一眼,大概有六七名下级官员。他笑了笑说:“诸位,咱们进里面谈吧。”几人对视一眼,带着陈云州进了厅堂,为首的人拱手道:“久闻陈大人美名,今日一见,大人果然仪表不凡。下官乃是仁州司户参军严焕。”接下来几名官员也一一介绍了自己。陈云州听完后蹙眉道:“怎不见兵马都监?他也跑了。”严焕苦笑:“对,在康大人他们走的第二天,郝都监也带着亲信和家小离开了,他走后,守军群龙无首,散的散,走的走,剩下的也不当值了,如今官府就还剩我们这些人,还有几十名衙役和一百多名守军。”
陈云州点头,问道:“那严大人你们为何没走?”严焕笑得比哭还难看:“下官就是仁州人氏,家族亲朋都在此,如何走?我们这些人的情况都差不多。”故土难离,况且现在战乱四起,去异乡谋生,谁又能确定自己去的不是下一个仁州呢?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只能祈求老天爷怜悯。陈云州赞同:“严大人说得是。不过大家也不必太早灰心,葛家军人虽多,但都是边打仗边强征的平民,还有一部分地痞流氓恶霸,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仁州城高墙厚,城中百姓有数万之众,定能守住仁州。”他这话很有说服力。谁不知道当初葛家军去打庆川的时候,庆川也没兵没人,最后还不是挺过来了。严焕虽然官位不高,但他是个聪明人,陈云州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自然明白陈云州的意思。至于陈云州会不会觊觎仁州,那不是他这种不入流的小官能决定的。况且,早听说庆川军纪律严明,从不抢劫,滥杀无辜,仁州落入庆川军的手中总比被葛家军占领强吧。于是他跪下恭敬地说:“陈大人说的是,只是我等皆无守城的经验,如今城中知府、通判、都监等几位大人都跑了,城里人心惶惶,下官恳请陈大人怜悯仁州百姓,留下来主持大局,我等唯大人是尊!”“请陈大人怜悯仁州百姓,留下来主持大局,我等唯大人是尊!”其余几名官员也连忙跪下磕头道。陈云州连忙将严焕扶了起来:“严大人言重了,共抗乱军,守护百姓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诸位大人既然信任我,那咱们就坐下来商量商量如何守城。”严焕虽然早就猜到了陈云州会同意,但真正从他嘴里得到肯定的答复还是松了口气。几人一一正襟危坐,看向陈云州:“我们都听陈大人。”陈云州知道指望他们拿主意不现实。这里面若真有那等力挽狂澜的能人,仁州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乱糟糟的情况。他点头道:“既然诸位大人如此信任我,那我就托大,先抛砖引玉,说点我自己的看法。首先由我带来的一千庆川军看守城门,不能再让城门处于无序状态,其次要安抚城内的百姓,严惩这段时间趁乱在城中为非作歹的,尽快将城中的治安稳定下来,这就要仰仗诸位了。”“诸位大人和还留在府衙的衙役、卫兵应当都是本地人,城中百姓也熟悉你们,由你们出面跟城中百姓说明情况,张贴告示,把不法分子全部抓起来,杀人越货、妇女等重罪的直接在菜市口处决了,以儆效尤。那些小偷小摸的则抓起来,让他们做苦力以示惩罚。”严焕点头:“大人说得是。”这位陈大人难怪会声名远扬,刚来仁州便抓住了重点,而且行事果断。陈云州继续道:“等城中治安稳定下来后,再征召五千人入伍,交由庆川军训练。只一千人是很难守住仁州的,仁州是全仁州百姓的仁州,诸位要发动仁州的百姓积极参军,保卫家园。”“除征兵外,诸位大人还要发动城中的百姓出城多砍伐树木,收割快要成熟的蔬菜水果,囤积物资……守城是个消耗战,就看谁能耗得起。”仁州官员都不住地点头,是这个理。“我们都听陈大人的。”陈云州微笑着点头:“最后一点,为了安抚城内外百姓,明年仁州田赋减半!”严焕抬头,跟旁边的官员对视一眼,心底苦笑。这位陈大人的司马昭之心算是明确表现出来了。田赋这事是朝廷说了算,他们地方上可没权力减免田赋,除非仁州不受朝廷控制了。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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