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是吧?”齐项明桀桀桀地怪笑起来:“哈哈哈,姓陈的,有种你就弄死我。砍头也不过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是吗?”陈云州冷笑,“带上来!”几个衙役抬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上来。铁笼子锈迹斑斑,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散发着阵阵恶臭味,令人作呕。笼子中,两条黑色的大狗伸着三寸长的猩红长舌,涎液直淌。它们撞到笼子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对着人群咆哮嘶吼,头和爪子撞在铁笼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齐项明看到自己的爱犬被带了上来,心中顿时涌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很快,他的预感应验了。高台上,陈云州面带微笑地看着齐项明:“齐府但凡有不听话的,就被你投入这犬舍中喂狗。正好,这两条恶犬已饿了三日,正是饥肠辘辘之时,不若今日就让你进去陪它们!”齐项明不是喜欢用大活人喂狗吗?
今天就让他自己试试。陈云州一贯不喜私刑,但看过齐项明父子的恶劣罪行后,他觉得有时候私刑也未尝不好。下方的百姓听到这番话,无不拍手叫好:“就该这样!”“陈大人英明,陈大人英明!”“喂狗,喂狗,让这狗东西去跟他的恶狗作伴!”……陈云州在齐项明逐渐变得惊惧的表情中宣布:“打开笼子,将齐项明扔进去。”齐项明顿时吓得腿软,浑身无力地趴在地上,竭力往前爬,嘴里不停地求饶:“不,不要,陈云州,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求求你,给我个痛快,求求你……”陈云州不为所动。曾经那些被他们父子害死的人就没求过他们吗?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只有血债血偿,才能让逝者安息,才能抚慰受害者家属心底的伤痛。两个衙役上前抓住齐项明,将声嘶力竭嚎叫不停的齐项明丢进了笼子中,然后啪地一声关上了笼子的铁门。作者有话要说 043 太子薨笼中,两条黑犬闻到生人的气息立即扑了上来,哈喇子滴在齐项明的脸上,黏黏糊糊的,模糊了他的眼睛,他抱着头拼命地躲:“不,不……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可笼子就这么大,他又能躲到哪儿去?很快,黑犬又追了去,狰狞的头颅一低,尖锐的牙齿刺破了齐项明的衣服,撕下一块血淋淋的肉。齐项明痛得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另一条黑犬上前,重重一口咬在他的屁股上。眨眼的功夫,齐项明就变成了个血人,浑身上下衣服都没一块好的。无穷无尽的痛,无边无际地恐惧向他袭来,他双手抓住栏杆,目光渴求地望向外面:“给我个痛快,让我死,让我死,陈云州求求你了,让我死吧……”撕拉一声,又是布帛裂开,钻心地痛从他背上传来。齐项明已经没有力气呼救了,他的胳膊上、背上、屁股上、腿上都是狰狞恐怖的伤口,痛楚从四面八方袭来,齐项明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再也无力闪躲。他放弃了挣扎,认命地躺在地上,仰头看着这个他亲自命人打造的铁笼。曾经这个铁笼给了他多少欢愉,如今就给了他多少痛楚。恍惚间,他忽然想起了那些曾经在这铁笼中挣扎的人,还有四周看热闹的人。是不是那些人如今也站在外面,看他的狼狈相?齐项明以前从不相信报应一说,但今天的一切似乎说明报应真的存在。忽地,一条血淋淋的舌头和森森的白牙窜入他的视线,哈喇子混合着血液、血肉残渣掉到他的脸上。齐项明恍然意识到,这是他身上的血和肉。一股令人作呕的冲动涌了上来,但他连趴着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齐项明嘴角泛起苦涩的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也好,死了就不用受这种罪,就不用如此痛苦了。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而且,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脸,黏黏糊糊的。齐项明诧异地睁开眼,入目便是一把雪亮的大刀从笼子缝中插入,直接劈开了黑犬的头颅。黑犬脑袋裂开,往下一滚,落入他的怀中,血腥味浓得齐项明几欲窒息。另一只黑犬见同伴被人砍死,在笼子中发出暴躁的咆哮,撞得笼子叮当作响。陈云州利落地拔出刀,对准那只疯狂扑过来的黑犬,一击致命。随后,他抽出染血的大刀,丢给了旁边的柯九,接过衙役递来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手指。全场成千上万人,鸦雀无声地看着这血腥又残暴的一幕。黑犬没了气息,重重地倒下压在齐项明身上,令他的伤口雪上加霜。齐项明瞪大眼睛看着冷漠的陈云州,心底头一次浮现出后悔的情绪,早知这年轻人竟如此狠辣,当初,当初他就不该对他动手的。若是罡儿出事后,他就离开庆川,如今也就不会落到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境地了。陈云州看着齐项明这副没多少气的样子,满意一笑,将沾血的手帕丢给了柯九,重新坐回高台上,朗声道:“齐项明、周晃……草菅人命,强取豪夺,犯案累累,判斩立决,来人,将他们押回牢中!”两个衙役将齐项明从笼子中拉了出来,他浑身都是伤,站都站不起来,嘴唇嗫嚅了几个,只有五个字:“给我个痛快……”痛,太痛了!迟早都是一死,他现在只求能死个痛快,让他少遭些罪。陈云州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勾了勾唇,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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