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更绝望的地狱。他们穿过黑暗的走廊,砂金闭上眼,至少现在,现在他能休息一会儿但没休息几分钟,浓烈的血腥味让他睁眼。刚才他暗暗诧异,她怎么进来的?这里难以离开,也难以进到深处,他亲自尝试过的,现在总算知道了怪不得她不慌不忙,怪不得他们那么害怕。面前是一片屠杀后的寂静,除了那里的人,外面所有人都死了。尸体横七竖八、凌乱地躺在地上。她的同伴们在等她,一个黑发男人和一个小个子女生。这里没有椅子,他们不约而同将尸体堆成特定高度,坐在上面。看到她后,黑发男人率先站起来,那个女生捧着手机,耳机挂在一边的耳朵上,聚精会神盯着屏幕,反应得慢些,汇合后也是边玩手机边走路,偶尔抬头看一眼前面砂金鲜明感受到,在压倒性的暴力面前,一切规则、公平、不公、过往、行为都像蝼蚁般被践踏。童年经历的那场屠杀,那些恐怖场景仍时不时出现在梦中,那些人像疯子一样大笑、挥舞屠刀,血溅到脸上,尖叫与哀嚎刺激着他们笑得更厉害。他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喜欢做这种事,又为什么能笑出来他看向那些尸体,这次不是以受害者身份,而是从旁观角度,看着欺辱他的人。尸体中不少熟面孔,过去轮番玩过他,现在瘫在地面上,被随意迭在一起,成为椅子,很多眼睛还睁着。他有点理解,这一幕确实令人愉悦砂金很感谢这个女人,哪怕他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的目的,但能在死前看到这副景象,他衷心地感谢她对她的好感只持续到被重重摔到墙上,后背砸上坚硬的砖墙,剧烈冲击让砂金眼前黑了一会儿。意识恢复时,他坐在地上,全身都在疼,要散架一样。她比那些人恐怖多了,下手也重,与那些人惯用的性虐伎俩不同,她代表着纯粹的暴力她没兴趣和他交谈,开始收拾他,打得疼死了,砂金开口询问能否杀了他,被无视,未说完的话被落下来的一击打断。她很清楚哪里打得更疼,并用一种不留下痕迹的方式折磨了他很久,无穷无尽。他有点在意,这更像束手束脚,显然因为某些原因,她不能在他身上留下暴力痕迹。砂金有点好奇,什么样的雇主能让这种人注意起分寸“卡芙卡,还没好吗?饭点了。”小个子女生走过来,语气带着不耐烦,她已在车上等了很久,不得不来提醒,右手还拿着手机,里面正播放着游戏吵闹的背景音看不出她对自己有任何同情,对正在发生的事也不关心,但她的行为确实让这个女人停下动作,也许可以作为突破口,一个交涉对象。正当他这么想,并开始思索对策时,银狼的下一句话直接打碎了希望“看他不爽就杀了呗,就说来晚了,人已经没了,她会理解的。你没法出手的话我来。”她来真的,胳膊上的武器在一声机械音后探出来,对准他,看不出它的构造,但砂金想起刚才的尸体,也许他要成为他们中一员。她没有改变表情,言语间仍是无聊的态度,不像要杀人,更像没意思也会顺手拔掉花盆里的杂草“不了。”出乎意料的是,卡芙卡伸手阻止她,面对同伴,她的语气温柔很多,尖锐的情绪瞬间消失了一样,“这是我答应她的事。”她伸出另一只手,手指轻轻搭在他右眼眶,一时间砂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你说得对,我不该继续浪费时间。”她要做什“啊啊啊啊啊啊”右眼突如其来钻心的疼痛,视野范围突然变窄了许多,就像人能看到的视野本来就是这些,耳边充斥着刺耳的惨叫,从发疼的喉咙中,他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声音“好吵,能切声带吗?”“不能,亲爱的。”手不自觉地捂紧右眼,恐怖的是,除了眼眶上骨头环形的触感,中间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同时有温热的液体不停从指缝中流出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但在危机面前,生存本能又让他清醒,不由自主转动眼珠,调动视神经引来右眼新一阵痛,看向她,那个危险的根源卡芙卡露出轻笑,血腥的场面激发出她的兴致。她很满意,这件烦人的差事终于有些乐趣,痛苦与哀嚎让她兴奋,可惜,她不能随心所欲她故意将手伸到在砂金面前,慢慢展开,掌心躺着他鲜血淋漓的眼珠,涣散的彩色瞳孔与他无言地对视。偏转手掌,它随重力掉到地上,然后当着他的面一脚踩碎卡芙卡蹲下,向他靠近。他确实想死,与愿望无关,她创造的恐惧作用于本能,像被突然扯进一场猫鼠游戏,无论那只老鼠心情怎样,就算充满自毁动机,在游戏开始的那一刻,基因本能让他只想逃窜。砂金想后退,但背后是坚硬冰冷的墙面,在触感上与灼热的眼眶形成强烈反差,逃不掉,只能紧贴着墙,尽力压缩自己,并绝望地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近“不要越界,不然你知道的。”她在耳边低语,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深深铭刻在心里。卡芙卡微笑着,如果是个普通人,她很有魅力,一定能吸引很多人。但此时此刻,在砂金的眼中,这个笑极其惊悚她毫不掩饰散发出的杀意,只看一眼就明白,她已决定好怎么处理他。刚才的行为已经很温柔了,连砂金也承认这甚至算得上温柔,与她真正想做的事相比。但她会等待,一直等下去,直到护着他的原因失效的那一刻,她才会出手,让他以最凄惨的方式死去星还在处理伤口,很有耐心,仔仔细细照顾到每个地方,包括他没察觉的地方。她快结束了,砂金想起刚才错过的时机,有点焦虑,也许会再发生一次她被保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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