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卿走得干脆利落,没留下斡旋的余地,他留给云寰最后的情面,是允许延期支付退伙费,且不收利息。
荀斯桓决绝同意了黎言卿的退出,连再挽回一次也不愿。许云渺不死心,执拗地一次次劝说,也因此一次次和荀斯桓争吵。
“阿荀,你不要冲动。阿黎不是不讲义气的人,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许云渺,我不理解。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信任他?他到底有什么好?!”
“他是我们十多年的朋友啊!我不该信任他吗?”
“朋友?还是早就超过了朋友的界限?”
“荀斯桓,你简直不可理喻。阿黎说得对,你就是个暴君。”
争吵到最后都变了形,变成了荀斯桓对二人朋友关系的无限猜忌,变成了许云渺解释无数次后的疲惫沉默。
怀疑,争吵,沉默,冷战,恶性循环里,云寰仍每况愈下,二人的感情也有了裂痕,直到那个视频出现在荀斯桓邮箱里。
——许云渺穿过走廊,走进了黎言卿入住的宾馆房间。
国庆节好多婚礼啊!
回忆部分基本差不多了,下章回归现在时。
第49章 渺渺别走
许云渺那么好,爱慕他的人何其多,可不知为何,荀斯桓就是看黎言卿最不爽,就是觉得黎言卿是最大隐患。
也许,因为荀斯桓在内心深处也承认,黎言卿和许云渺在一起时,黎言卿才是更包容迁就的那一方,和自私的他不一样。
也许,因为黎言卿能和许云渺畅谈那些爱好和天马行空的想法,而不像他,只知道嘘寒问暖,只知道工作和柴米油盐。
也许,因为他从没见许云渺和黎言卿吵过架,黎言卿从不舍得对许云渺说重话,和气急就容易口不择言的他不一样。
只要许云渺和黎言卿一有瓜葛,他就会不受控制地感到不安。
哪怕黎言卿早表明过自己不是同性恋,哪怕许云渺早就一遍又一遍地用语言和行动向他证明了深沉爱意。
那段视频,像是印证了荀斯桓的怀疑,也让他有了原谅自己的猜忌的借口,哪怕他潜意识里一直知道,视频有猫腻。
他发怒质问,和许云渺冷战,用言语中伤,甚至做了混账事,发泄一通之后,他再想和许云渺共同查明真相时——
许云渺出事了,被车子撞得支离破碎,像被胶水重新糊起来瓷娃娃。
荀斯桓不愿回忆那段噩梦——
眼前一切都是黑白,他守在icu门外,后来又守在病床边,不分昼夜,寸步不离。
他不敢松开许云渺的手,怕老天一狠心,决定收走他的挚爱。
他如同惊弓之鸟,风吹动许云渺的一根睫毛,他都觉得是许云渺即将苏醒的征兆。
绝望和希望碾磨神经,让他敏感暴躁,无法处理工作,甚至把奄奄一息的、他曾视若生活全部的云寰也抛在一边。
他把自己关在留着许云渺痕迹的卧室里,抱着许云渺的衣服,闻许云渺的枕头,听手机里有许云渺声音的会议录音。
他抽烟成瘾,酗酒无度,几乎把自己变成一个浑浑噩噩的废人。
后来,是唐晓艾看不下去了,直接一耳光打醒了荀斯桓。
“荀斯桓,我告诉你,再让我看见你这幅丧气样儿,你就别给我进渺儿病房了!我嫌晦气!”
“云寰不是你一个人的产业,也是渺儿的宝贝,你想甩手不管就能不管了?无能!懦夫!”
“你不是渺儿的意定监护人吗?你就这么监护他?!”
“从今天起,拿着这笔钱,把云寰救活。等渺儿醒了,你要还他一个安然无恙的云寰,这是你欠他的!”
唐晓艾说完,把两份文件拍在荀斯桓胸口。荀斯桓看罢,被情绪压垮,在卧室怒吼崩溃,落泪整夜——
一份是许云渺给自己买的人身意外险,受益人写的是荀斯桓。一份是抵押借款合同,抵押物是许云渺自己名下的他父母在郊区的房子。
两份文件,凑齐了一千多万,足够救云寰于水火,也足够荀斯桓收拾旧山河,重头再来。
一年后,云寰以全新的团队再度跻身华东法律圈顶尖之列,涅槃重生后,它甚至比之前更强更耀眼。
经此一事,圈中人人觉得荀斯桓仿佛战神,无坚不摧、战无不胜,没什么能打倒他。
可只有荀斯桓自己知道,无坚不摧和战无不胜是因为,他的背后永远有许云渺做后盾。
哪怕,许云渺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了,依然是如此。
手机铃把荀斯桓拽出甜蜜又沉重的回忆,来电的是朱立业,急急问许云渺的航班有没有顺利起飞。
“你想什么呢?把人送到机场,你就不管了?这么大雨,好多航班都滞留了啊!渺渺到现在也没联系你?”
荀斯桓被一语惊醒,疯狂给许云渺打电话,可怎么打都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荀斯桓心倏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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