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我瞬间一愣。
「今天晚上会变冷,我记得你还要补习到晚上,只穿制服太冷了。」夏和帮我整了整外套。
一阵鼻酸涌上,我强忍下来,抓着他的外套。
他的身上一直有一种味道,外套上也沾染了。
我重整了整心情,平静道:「你身上怎麽都有一个味道啊?」
「蛤?有吗?」他自己闻了闻,一脸无解:「可能我闻习惯了,根本没味道啊。」
「很像是菸味,又好像不是?」我蹙眉看他:「你该不会学坏了,偷偷ch0u菸吧?」
夏和苦涩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暗沉:「怎麽可能?我已经和我爸承诺过不会碰菸。」
我一惊,默默低下头,轻声道:「对……对不起。」
夏和耸耸肩,脸上虽是笑容,眼里却没半点笑意:「没事。我送你回家,等等还要去打工。」
他若无其事地走在我前面,彷佛那些伤痕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我知道,不是的。
只有假装不痛,才能与最痛的伤痕和平相处。
国二那年,夏和的爸爸过世了。
发现时已是肺癌末期,从住院治疗到束手无策,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
那天接到消息,夏和、妈妈和姐姐痛哭失声,就连办好一切手续後回家,他妈妈开车也一路哭泣。
夏和说过,他一辈子无法忘记那天。
爸爸离开的那一刻,妈妈的心早已残破不堪。
家里的经济支柱一直是爸爸,那天之後,妈妈无心工作,所有的经济压力全压在他们家唯一的儿子,夏和。
夏和每天放学都要赶去打工,常常工作到晚上十一、十二点,回到家已经凌晨。
日夜颠倒的生活让夏和时常迟到,到最後甚至整天不来学校,留在家里补眠。
因此,他被教官盯上,更是老师所讨厌的中辍生。
但在我眼里,他是为了支撑家里经济才会影响学校表现,和班上那些混混不能相提并论。
但确实,他这样不正常的生活也渐渐影响我们的感情。
我的家庭正常,生活重心就是课业,准备会考那几个月一定要维持正常作息,但是夏和日夜颠倒,常常他打电话过来已是凌晨一点,我一接电话就被爸妈训斥。
於是,明明是班对,一星期在学校相处的机会只有一、两天。就算讲电话也只能半个小时。
也许夏和一向假装不在意惯了,常常我们吵架、闹矛盾,他也不吭声,选择和朋友玩乐来逃避。
感情最恶毒的敌人,就是太多的期待、太少的g0u通。
光是这些,就足以让它衰微si亡。
「我有一个毕业礼物要送你。」我们两人沉默地走一段路後,夏和忽然开口。
方才那几分钟的沉默,我不知道夏和在想什麽。
也许他一点也没发现我们之间的危机吧?
夏和拿出一个袋子,打开袋子中的塑胶盒,是一对手表。
夏和替我戴上手表,我看着手腕上jg致的物品,夏和手上也戴着一支。
不知怎地,鼻头莫名一酸,我撇开脸,不想对上他的视线:「这很贵吧?」
「恩……两千多。」
「你g嘛这样乱花钱?你每天都那麽辛苦工作,钱不是花在这种地方吧?」我真的有些急了,他家里经济只有他在支撑,怎麽可以这样挥霍?
「我当然是先顾好家里後,有剩余的钱才决定买的。」
我说不出话来,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心里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反而很沉重、很不知所措……
「你……」我对上他的眼,清澈明亮,让我一瞬迟疑该不该开口。
「什麽?」
片刻後,我还是决定问:「你不觉得我们生活作息颠倒,关系变得越来越冷淡吗?」
夏和撇开脸,沉默。
「上次我约你出去,你却说要问过球队的朋友,为什麽我们两人约会也要经过你朋友的允许?」
夏和叹气:「我……很重视朋友……」
「那之前你骗我你去打工,结果却是和朋友去打球,你有重视过我吗?」
夏和脸se暗沉,不想再回答。
「别再送我东西了,手表的钱我会还你,就当作我和你买的吧。」我别开脸。
夏和也沉默一阵子,看着我的手表:「你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我皱了皱眉头,冷淡地看着他,心也凉了半截:「如果一段关系只剩下用礼物来维持,早已失去它的温度了。」
夏和脸se难看,语气有些愠se:「你为什麽总要把小问题放大?我确实b较重友情,那样又如何?我不想谈论这些烦人的事情好吗?」
我静默片刻,苦笑道:「自从我们在一起,你就对所有问题视而不见。我知道你经历过很大的痛苦,我们之间的问题对你来说根本微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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