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暴起青筋,上前一步,一把把陆夏苗手上的半个鸡蛋给捏碎了!又抓起陆夏苗面前的饭碗摔了个粉碎。“哎呀!杀千刀的!作孽啊!好好的吃食都被你浪费了!一只新碗又要多少文钱!”大李氏顿时也激动的大喊起来!陆春央才不理她,只一圈落在陆夏苗的脸上。陆夏苗是大李氏娇惯着长大的,也不是个吃亏的主,顿时就与陆春央打做一团。大李氏在一旁劝架,左边拉拉右边拉拉,也挨了好些拳脚。两个都是她的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过到底手心的肉是厚一些,看陆夏苗被打的无力还手。大李氏便也拉起了偏架,只狠狠勒着大儿子的胳膊,想快点把他从小儿子身上拉开。陆春央见到了这个时候,大李氏还一心向着陆夏苗,拉架都只拉自己一人,顿时怒从心头起。他胳膊用力一挣,把大李氏甩了老远,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嘭”的一声巨响之后,大李氏的脑袋撞到了门口的石门坎上,顿时血流如注。大李氏躺在地上抽动了几下,下身泄出一股黄水,便失去了意识。“啊——”小李氏尖叫了一声,害怕的蹲在地上探了探大李氏的鼻息:“娘,娘你没事吧?你快醒醒啊!”大李氏这一翻动静太大,总算是把陆老大和三房的人也惊动了过来。“哎呀我的娘啊!死人了!”王氏见了一地鲜血腿都软了,连忙闭着眼睛,捂了一对儿女的眼睛退回屋里去了。陆春央与陆夏苗这才害怕起来,两人赶紧把大李氏抬到了床上。陆老大捶胸顿足,对着昏迷的大李氏哭天喊地。还是陆老三有几分清醒,连忙去敲了隔壁二房的门。林晓寒知道了以后,便让他们赶紧回去给大李氏按住伤口。又用了家里的牛车,让陆秋成拖着大李氏去了县城就医。今日还是大年初五,正是迎财神的好日子。县城里的医馆也具是关了门的,陆秋成一家家的敲门找过去,好容易才找到了一家开门的,让大夫给大李氏包扎医治。那大夫一通功夫下来,又是扎针又是复位的,总算是把伤口的血给止住了。又给大李氏灌了一碗药,她青白的面色才有了丝活气。“命是保住了。”那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就是这头撞到了石头上骨折了,脑子里还有许多淤血,也不知何时才能醒来?”“我婆婆她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小李氏看那大夫神色不对,连忙在一旁问道。“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至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大夫摇了摇头道,也不愿再多说了。这一番就医,又是花了几十两银子,大房家仅剩的那点家底都给霍霍完了。那大夫给大李氏开了不少活血化瘀的名贵药材,还要几十两银子。但大房出不起,也不想再出,陆老大与两个儿子商量了一番,便想着让大李氏自己扛。还是陆秋成实在看不过去了,出钱补贴了一些,才总算是给大李氏抓了两副好药。大李氏被送回陆家以后,就一直在床上躺着,由小李氏伺候着。一副副的好药灌了下去,大李氏却一直没有清醒,直到五日之后,药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大李氏才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听说大李氏醒了,村里人多多少少也得上门看望一眼。陆秋成与林晓寒怎么也算亲戚,走个过场的事情跑不掉。于是两人便提了一篮鸡蛋,又包了五两银子的慰问费,去了大房家里。到了大房以后,林晓寒才发现,大李氏的房间被移到了他们二房以前的荒废了的屋子里,已不与陆老大睡在一间房了。他们在门口把那慰问礼送给了陆老大后,便走到大李氏躺着的房间门口,还没有进门儿,就被屋子里一股屎尿的臭气给熏了出来。现在天气还冷着,其他房间都点着炭盆儿,但大李氏的房间却是什么都没有的。陆秋成敲了敲门,走进屋内,便见着小李氏坐在床边,正给大李氏喂完了一碗粥。那粥水沿着大李氏的下巴流的到处都是,黏糊糊的糊在身上。小李氏也不去管,反而放下手中的碗,对林晓寒与陆秋成抱怨道:“你们瞧瞧,娘她醒是醒了,但是不能说话,也走不了路了。如今成了个累赘,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可怎么好!”“早知如此,还不如那日就摔死了痛快呢。”林晓寒一看,大李氏还是一幅神志不清的模样,只能咿咿呀呀的发出一点声音。她当日摔到了头,怕是出了太多血压迫到了大脑。大晋医术又有限,于是便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其实当日之事,陆春央要付主要责任,但他是大李氏的儿子,又是陆家大房的顶梁柱之一。大李氏摔了,大房自是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对外只说是大李氏自己不慎摔倒了,连陆夏苗都不敢出来多说什么。见大李氏落到这副境地,饶是林晓寒也不禁有些感叹。不过事已至此,他们两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匆匆看了大李氏一会儿,便从房中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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