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美妙。夕阳晕染下,烟金色的沙滩与泛着蓝波的海岸线交融,像一幅油画。这要是被柳絮宁看见了,又可以称之为她艺术道路上的绝美素材。梁恪言想起年初在泉城时,柳絮宁对海边的喜欢。这么喜欢,那下个月就带她来。不,她忙着实习忙着毕设,心里头揣着事必然是玩不好的。那明年夏天,等她毕业了再带她来这里。梁恪言随手拍了张照片发给柳絮宁。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九点,按照柳絮宁这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架势,梁恪言没想过她会秒回,却发现对话框中她的昵称一栏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柳絮宁:【不应该是半夜吗?】梁恪言:【在美国。】柳絮宁:【哦。】她引用了那张图:【有点像我们那天玩枪战游戏的时候在x城碰到的日落!】梁恪言根本不记得了,但依着她说话是没错的:【像。】柳絮宁:【那你回头看看,没准有人拿着枪躲在车后埋伏你哦。】梁恪言心想她怎么傻乎乎的。他打开相机,转身又拍了张照片,却在目光触及到身后时一愣。靠近海滩的这条崎岖路上,停着一辆cybertruck,此情此景,还真像是游戏画面中的交通工具。梁恪言发去那张图:【很准。】柳絮宁:【哇,我也太厉害了吧!那你去看看车后面有没有人。】她可以再幼稚一点。梁恪言:【明年毕业了,带你来这里好不好?】对话框里,她的名字一栏一会儿是输入中,一会儿又取消,过了一会儿又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怎么,这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好一会儿,柳絮宁回来了消息:【我又不喜欢海边,你老是瞎猜。】邝行鸣看了身旁人一眼,他手肘抵着膝盖,低头看屏幕,不知在和谁聊天,但从眼里不经意间透出的笑意与嘴角稍许弯曲的弧度不难猜出是谁。他的秘书告诉他,鼎隆商行周年盛宴的那天晚上,他和那位梁家养女先后进了梁家专室,又在许久之后前后脚出来。真是奇妙,有些人,都无需和他对视与对话,仅仅坐在他身旁,就能感受到他身上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而散发出的柔软气息。只是这配置,无异于飞蛾扑火,螳臂挡车。要真能成的话,也是稀奇事情一件。 失控看房好累。这算是柳絮宁这几天下来的唯一感受。地方与地方之间的距离有些大, 炎炎夏日,走在晃动的树荫下,柳絮宁难免走的有些生闷气。那位不熟的二叔说的也不错, 的确是过惯了好日子,娇气得连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了了。她应该尽早习惯的。看房的时候, 偶尔会撞上梁恪言打来的视频电话。柳絮宁下意识地接通, 对面出现他的脸。他那时应该是刚起,头发还没整理,有一搓乱糟糟地翘起。柳絮宁忍不住笑出声, 他还没醒透,闻声疑惑地看过来,问她怎么了。她说被他帅到。梁恪言敷衍地笑了下, 说他知道。她冷哼一声, 说这你也信?他反问, 为什么不信?真是一点也不谦虚。柳絮宁没挂断手机, 连上蓝牙后直接捏在掌心, 边找地铁站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你在外面?”梁恪言突然问。“对啊。”“北蕉路?”他语气略带疑惑。柳絮宁一惊,将手机摆在自己面前:“啊?”他怎么知道。梁恪言拿过书桌边的酒杯, 抿了口:“刚刚镜头扫到路牌了。”“哦……”因为心虚,眼神扫了一下周围装作看路,“没什么事做,出来走走。”话音刚落,耳机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笑得她耳朵有点发麻, 像是被人拆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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