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心说这二婚哥们牛逼啊,平时智障上身,关键时刻洞若观火,一招能治两人。再回头看一眼阿k,原本也跃跃欲试地想要加入戏弄梁恪言的稀缺队伍之中,转眼之间脸垮下来,一脚踢向张亚敏的腿:“你找死啊你?会不会说话?”张亚敏惊悚,愚蠢地往枪口上撞:“所以……所以真被绿了啊?”谷嘉裕头疼。梁恪言身处话题中心,表情却正常无异。这帮人的话,他一句都懒得搭理。没名没分的,他要是真想被绿都没这资格。“我草,梁恪言这你妹吧,有点厉害啊。”后头有人发出一道惊讶高音。梁恪言没回头,事不关己地随口问:“什么?”谷嘉裕眼皮一抽,憋住自己即将绽放在嘴边的那抹讥诮笑意。他决心充当梁大少爷这级台阶:“什么东西啊?拿来给我看看。”谷嘉裕拿了手机就往梁恪言身边坐,点开视频直接把音量调至最大,也不管旁边这人有没有兴趣。偌大的空间里,背景音乐声被人为按下暂停,于是只有柳絮宁响亮的声音与变换流转的灯光回荡在这里。一串不带重复词的妙语连珠,最后以一句“你们男人就是脑子有问题”结尾。谷嘉裕也是第一次见柳絮宁这幅嘴脸,乐了,问道:“你哪来的这视频?”那人回:“我弟弟不是青大学商管的吗,这他们表白墙今天的内容。他说看见个熟人,但不太确定,就发来给我看看。”“哦吼,宁妹最后这句话片面了哈。”张亚敏打出一个酒嗝,口齿不清地说。有人也有点醉了,跟着应和:“我赌,这绝对是受了什么情伤!谁说咱们男人不是好东西了,梁哥,你这还不得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她!”话里话外透着点昭然若揭的恶趣味。酒精真是无条件发酵人类的嚣张。肩膀上突然压过一道不小的分量。梁恪言垂眸,视线又沿着那双手往上,和男人醉醺醺的脸对上。梁恪言不置可否,只问了句:“谁带你来的?”气氛突然降至冰点。张亚敏一瞬酒醒,插话:“那什么、我、我朋友的朋友。”朋友,朋友的朋友,这圈就这样,玩过一次就能算是主观意义上的“熟络”,出门在外逢人便要张口来一句我经常和梁恪言玩在一起,多多少少总能给你个面子。“张亚敏,投标失败也顺便失智了?听说你前几天刚去做了疏通术,这么一通折腾,何必呢?通了管子没通脑子,什么垃圾都往我的地方带?”梁恪言太懂怎么踩人痛脚。张亚敏被他一顿刻薄,有苦说不出,气全撒在这分不清状况的黑酒蒙子身上,一脚踢过去:“你丫脑残的?”下三路能痛得让人叫爹,那人立刻清醒了,紧张到吞咽口水,连声道歉,说不该冒犯柳妹妹,又想起柳絮宁和梁锐言那点匪浅的关系,三白眼咕噜咕噜一转,“天造地设”“才子佳人”“金童玉女”一堆又一堆的四字词语弹玻璃珠似的疯狂弹出。他以为自己这机关枪一样的好话算是说到位了,一抬眼,被梁恪言这眼神吓一跳。他实在纳闷,这些话又是哪里触怒到他逆鳞了?最终这场局面以阿k油腔滑调的玩笑话告终。梁恪言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那人酒醒了大半,见梁恪言这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的动作,脸连着耳根子涨红一片。耳边是张亚敏压低了声音的一句“还不走,留着继续被人羞辱?”,他悻悻离开。僵硬的气氛只是一瞬,片刻之后,又恢复往常的热络。这一遭后,没人再敢来梁恪言面前混个眼熟。谷嘉裕正要和他搭话,却看见梁恪言在反复播放那段视频。谷嘉裕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这人离发疯也不算远了。最后是于天洲开车送的梁恪言到家。进家门前,梁恪言站在花园里吹足了冷风,等再进门时才意识到柳絮宁返校了。喝蒙了,真是喝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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