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去:“你是天天都要犯这个毛病吗?”梁锐言玩着他那把小绿鬼:“是哦。”闲暇时分打球又比不得比赛,柳絮宁以为凭着自己的技术好歹也能接上那么几个,却一个也没接到,空留她一人对着空气挥杆。有几次,梁恪言那球低低地向她飞来,她不用看就能接住,结果在后区的梁锐言跑得飞快,从她手里抢着接过那几个球,再狠狠打回去。轮到他发球时又各个都是攻击性高球,导致梁恪言的回击也是又猛又狠。柳絮宁有好几次诧异地回头:“你怎么打这么凶?”梁锐言摁着指骨,摁出“咔咔”声响。他嘴角勾起,这是由他主宰的领域,他自带无法掩盖的盛气凌人。“你懂什么,这叫尊重每一次比赛。”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柳絮宁回怼:“你跟我们打能算比赛?”梁锐言突然一笑:“你……们?”球拍在地上转了个圈,他慢悠悠地纠正,“是我们,和他们。”过了一会儿,谷嘉裕不由分说要和柳絮宁换组。柳絮宁心中腹诽换组也没用,只要对手是这两个人,你还是接不到球。她转了转球拍,感受着身后那人热腾腾的气直直朝她后背扑来。柳絮宁回头看了一眼,梁恪言已经脱掉了外套,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外露的手臂上是明显运动过的痕迹。他呼吸微重,薄汗打湿碎发和眉眼,衬得有些深邃。注意到她的视线,梁恪言朝她看去:“让你开球,要不要?”柳絮宁正有此意:“好。”梁恪言抬手,轻飘飘地把羽毛球扔给她。柳絮宁用正常力道发球,梁锐言眼睛直盯那个球,一个高跳,重重杀球,随“chua——”一声,球落在端线附近。柳絮宁动作一顿,怔愣地扭头去看那个球。她终于明白了,梁锐言不是在打球,他在发泄。可是发泄什么?冲谁发泄?梁恪言收敛了本就浅淡的笑意,面无表情地用球拍起球,掀眸看向对面同样似带着警惕目光的梁锐言。整个场地不过十来米,他清晰可见梁锐言神态。两人各自盘踞一方,心里想法,也许相似,也许相反,那都不重要。因为上半场那场不能称之为玩闹的游戏,两人呼吸都加重,胸膛迭动,像养精蓄锐又蠢蠢欲动只待下一次交手时狠狠撕咬对方的凶兽。梁恪言抛球,狠狠一击。不想好好玩,那就都别玩了。谷嘉裕觉得自己今天选择来这里就是个错误。事情都是比出来的,此刻可比他被他爸痛骂要难熬多了。闲来无事大家一起打个羽毛球罢了,一场娱乐活动何必打到几个来回僵持不下的地步?他真是脑子不灵光,非要凑这热闹。要不看他们玩算了,何必再——“啪——”就在这时,梁锐言打出一个追身球,球拍一怼,给了柳絮宁一个爆头。羽毛球落地的瞬间,全场温度似降至冰点,寂静得像有人按下暂停键。柳絮宁被迎面来的那个球打得懵懵的,人杵在原地忘了动。梁恪言快步走到她身边,凑近看她额头,还没开口,梁锐言直接跑到这块场地来,猛得拉过她的手腕往自己跟前带,语气又急又担忧:“你没事吧?”柳絮宁这才彻底回了神。她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甩开他的手臂,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没事。”语气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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