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完了,再去翰林院和学士们继续学你们的,今儿是等不到四娘回来了。”垂珠小心地用碟子分肉饼,“那四娘……嬷嬷不要生气。”柳娘收起被阿四丢到地上的书本,失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四娘能坐下来学这半个月已经超乎我的预料了。她不跑我才要奇怪呢。”等牛肉饼分完,垂珠惊讶地发现竟是刚好够数。另一头,姬赤华带着阿四光明正大地通过光顺门,守门的内卫见姬赤华左携姬宴平、右牵阿四并不多言语,直接放行。阿四不时回望:“上次三姊带我出门挨罚了,这样真的没事么?”姬宴平半点不在意,挨点不痛不痒的惩罚于她而言是家常便饭:“你怎么还记得这个,反正这次罚也罚二姊,阿四担心什么?”“话说起来,难道是天性不同?”姬赤华一直有点不理解阿四生来自带的乖顺,不由用挑剔的眼神看向姬宴平,“也许人生来就是有不同的,说不定阿四其实是喜欢读书的?”有的人淘气些,就有人脾气好些。说不定姬宴平就是以己度人,才认为阿四过得不开心,才撺掇她带阿四出来玩。姬宴平虽然读不懂二姊具体在想什么,但能看出来她没想好事,立刻说道:“阿四一定是和男人相处得太多了,之前是大兄、姬难,后来又是尤二郎,最近还喜欢看美人,一定是被玉照阿姊带坏了。”阿四:“……什么?读书?哪个小孩喜欢读书?”阿姊们都在说什么奇怪话。她发誓,喜欢看美人这件事,和玉照一点关系都没有,单纯没见识过眼睫毛都是雪白的人罢了。殊不知阿姊们仅仅是奇怪她的性格太过绵软。一行人走出皇城就改坐马车,两队常服护卫自觉跟上。端王府距离太极宫不远,算得上西城少有的好地界,姬赤华的楚王府就在隔壁坊。阿四还没进端王府用来待客的厅堂就听得端王的放声大笑,一切得意尽在不言中。“这么高兴啊?”阿四远远望那老翁抱着婴孩胡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端王当年只得一个女儿临月,碍于当时在位的昭宗膝下无男子,他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干脆认了。后来昭宗心一横立了女儿做太子,端王跟着步调,硬是把嫁出的女儿的孩子们抢回来养。这一养就是二十多年,他也抱上曾孙了,这香火不就又续上了!遥想当初那些固执的老友大都驾鹤西去了,反倒是他看得开,越活越精神,感觉再等到玄孙不成问题。姬宴平摊手:“女儿的女儿的女儿,高兴嘛是该高兴的,仔细想想其实也和老翁没什么关系。”这话说的,姬赤华瞥她。姬宴平立刻投降:“我知道的,绝不当面说,一会儿我就带着阿四吃,不说话。”玉照恢复的很好,但还是能看出生育对她身体的损伤,她见到阿四倒是很高兴:“果然是当初多抱了抱阿四沾沾喜气,这女儿生来也是如阿四一般可人。”阿四抱拳:“恭喜恭喜呀。”姬宴平双手环住阿四的肚子,把阿四提到玉照面前,笑道:“那你再抱抱,下回再生个女儿。”猛然悬空的阿四晃动双脚,向玉照张手。玉照没接,冲姬宴平翻白眼:“头胎生个女儿,往后我是再也不想生了。疼得要死,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儿了。”这倒是真的,姬宴平深以为然:“那天我正巧撞上了,听见你震天响的叫骂声,就差没把屋顶掀了。报菜名似的把你后院那圈男人骂了一个遍,现在我是真信了那句是桃花神的孩子了。”玉照这桃花真是旺盛得可怕啊。姬赤华和玉照关系莫逆, 帮着待客。姬宴平则抱着阿四往座位上走。端王府上事先不知道阿四会来,紧急加了座,让姬赤华和主家玉照一起坐, 原先排给姬赤华的位置挪给姬宴平, 阿四就做姬宴平原来的位置。姬宴平望姬赤华伴随玉照远去背影忍不住向阿四抱怨:“你看看她们俩,倒像是亲姊妹似的, 把我们俩丢在这。”“没事、没事, 玉照刚生完孩子, 我们忍她一时。”阿四顺毛安抚, 新奇地张望端王府的陈设,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云母屏风后面走过。阿四怎么看都觉得那个人见过, 手指戳姬宴平的腰, “那个是不是咱们宫里的啊?”姬宴平跟着阿四瞧, 正巧和那个人对上眼,彼此相视而笑,“是太医署的医师吧, 可能是奉圣上的命令调养玉照身体的。”医师远远向姬宴平打了个无声的招呼就向外退,望她离开的方向大概率是往端王府后宅去了。看着这医师和姬宴平似乎认识,就姬宴平这两年叛逆的狗脾气, 居然还能和外人和善相处。阿四狐疑:“不是普通的医师吧?”“你知道她?”姬宴平收回视线,随手拿过一个果子咬一口, 含糊道,“她师承太医令,最擅长调理身子了。这次来的是她,那看来是玉照真怕生子苦痛了。”“三姊有看见玉照阿姊生产时的模样吗?”阿四跟着吃果子, 回想之前孟予和谁的聊天的内容,似乎明白了, 这个医师是来给玉照后院的男人做绝育调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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