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堂姐那回来,徐若云猛地想起前些日子,刘泽元来找她说的话,他说有办法让她不嫁给孙启良,怎的没下文了?他没来找自己,是忘了?还是随便说说?徐若云想去找他,但怕旁人看见,于是吩咐南星去打探下。南星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房门一关,拉住她小声说话。“表公子没见着,但奴婢见着他身边的小厮了,他让姑娘别担心,表公子有法子。”“他真这么说?”南星点头,困惑的问她:“表公子说的是哪件事?”徐若云沉默,她没告诉南星,是怕知道的人太多,打草惊蛇,现在南星问,她依旧不想说。南星是个有眼色的,既然主子不说,她自然不会多问。“姑娘饿了吧,奴婢去拿些吃的来。”徐若云轻轻嗯了声,一个人在屋内待了许久,也想了许久。刘泽元真的会帮自己吗?为什么要帮她?小姑娘想不明白,一张小脸上满是愁容,她便喟叹声,趴在桌子上,无力的垂着眼。郑徐两府的亲事不算盛大,但热闹,参加喜宴的人许多,本来喜帖发出去来的人少,可听说说陆越钦和周时清过来,一下子来的喜宴的人就多了些。徐成斌合不拢嘴,得意的神情浮现在脸上,看的人挺不舒服的。人一多,徐府的人就忙着,徐成义没工夫看着徐若云,她舒坦了,去哪躲清闲也说不到她。她去后园逛了圈,远远看见一群人围着两个人,他们身高差不多,可气质截然不同,一人笑容满面,斯文优雅,一人高冷淡漠,矜贵倨傲,冷得人不敢轻易靠近。可如此淡漠的人,上赶着讨好的人很多,因为他是陆越钦,家世显赫,位高权重。徐若云远远看着,手交叠在身前,安安静静的。她羡慕陆越钦,家世好,脑子好,把不喜欢和不愿意可以表现在脸上,也不必讨好别人,更无人强迫他做任何事,真好。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虽和陆越钦接触过几次,可完全不是一个阶层,他们之间有永远无法越过的鸿沟,不属于一个世界。以后应该也不会和他接触了。思及此,胸口不知怎的闷闷的,沉重的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是想起了上次自己在他面前丢脸的事了吧,她安慰自己。徐若云深吸下,再一次望过去,那头的人像有心电感应般,忽然抬头看过来,视线交汇,两人皆是一愣。小姑娘瞪着眼,飞快的转身走了,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在看她。微妙的气氛持续不到几息,恢复正常。陆越钦眯着眼,指腹摩挲两下,她怎么了?似乎在瞪他。莫非是上次的事还没过去,也是,她上次哭了,是他弄哭的。男人烦躁,小姑娘就是麻烦,整日闷不吭声的,哭起来倒是厉害。“我去走走。”周时清打发了一群人,抽身追上他,“去哪走?徐府小的没南园大,能走去哪里?”这话虽夸张,但也差不多,确实跟陆越钦住的南园差不多,还没南园秀丽。陆越钦拍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敷衍他,“想清净片刻。”周时清霎时了然,被一群人围着半天,着实烦,也不能直接甩脸子,当真是为难陆越钦了。“罢了,我去找景深。”陆越钦朝倩影消失的方向看,低眼思忖半刻,抬脚跟了过去。正厅此刻正热闹,徐若珍出门,泪眼朦胧告别父母,去往未知的郑府,对自己的未来茫然的不知所措。徐若云站在人群中看了眼,仿佛看到了不久后的自己,只怕那时,她哭得比堂姐还厉害。空气太压抑,她转身出去,走到人少的地方刚好遇见来找她的刘盛。刘盛是刘泽元身边的小厮,眼下就是特意来找徐若云的。“徐姑娘,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拐角,周遭无人,说话方便许多。“公子请您过去,有要事相商。”徐若云想起刘泽元说的话,不禁双眼一亮,立马点头,“嗯,在哪?”“请随小的来。”她往后瞅了眼,毫不犹豫的跟着刘盛去,徐若云对大伯府邸还算熟悉,眼瞅着越走越偏,不禁多问了几句:“表兄真的在北侧吗?”她记得北侧有一片竹子,旁边是一间废弃的屋子,许久没打扫的,不能住人。刘泽元在那里等她,怎么那么偏?刘盛不慌不忙的说:“公子怕人看见告诉主君,到时候又连累姑娘受罚。”徐若云想想也是,徐成义要是知道刘泽元帮她,肯定会把他赶回苏州的。她没再追问,安静的跟在身后,到了北侧那边,刘盛在那间废弃的屋子边停下。说:“公子在里边。”“哦,好。”刘盛随即走了,徐如云慢慢靠近,试探的喊了声,然后轻轻敲门。
“表兄,你在吗?”“表妹,你终于来了。”刘泽元欢喜的面庞出现在眼前,眼底隐藏着急切的意味。这间屋子本是废弃的,很久没打扫,可是现在徐若云看,当真是惊了下,桌子干净的,上面有热的茶水,床榻似乎也换了,崭新得很。徐若云扫了眼,感觉奇怪,眼下她没心思关心,急切的问刘泽元:“表兄,你找我来,是有办法帮我了吗?”刘泽元关上门,笑容比往日直白些,“喝口茶再说。”他给徐若云倒了杯茶,放在她跟前,徐若云说了句谢谢,没心情喝茶,但她看刘泽元盯着自己,一副她不喝茶就不帮忙的神情,于是仰头喝完。唇瓣嫣红,水光润泽,分外诱人。刘泽元得逞的笑,眼睛在她身上打转,早已没了温和的表象,此刻的刘泽元,才是真实的他。徐若云抬头就见他目光轻浮,温和的笑也有了猥琐的感觉,她皱眉,心口一跳,说:“表兄,现在可以说了吗?”“可以。”刘泽元靠近一步,“退了孙家的亲事很简单,那就是另择良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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