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怀了什么心?”
他想了想,随口补充:“要么是为复仇。江无亦效忠邪祟,害了不知多少人,指不定谁的亲眷怒上心头——唉,但屠尽满门这事儿,确实过分。我记得当年邪潮入城,是江夫人领头护了青州,为此身受重伤。无论如何,她对青州城有恩。”
施黛听他侃侃而谈,想起听江白砚说过,灭门案后,有人放爆竹庆祝。
她心里发闷。
时间一晃过去两天,今日查案结束得早,不到申时,孟轲便称有生意商谈,与施敬承离开镇厄司。
江白砚回到房中,翻查所有与凌霄君有关的案宗。
线索琐碎,跨时数年,广布江南各处,好在他极有耐心。
——江白砚素来耐得住性子,查案是,杀人也是,如同潜于暗处的蛇,捕杀猎物之前,往往需要一段时间将其缠拢。
临近傍晚,施黛敲响他房门,探进脑袋:“吃晚饭啦。”
江白砚起身应好。
“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去膳厅的路上,施黛朝他脸上端视半晌:“你眼里有血丝,没好好休息吧?”
“无碍。”
江白砚笑道:“我们将凌霄君十年来的轨迹尽数整理一遍,已寻到几个大致相符的人。”
施黛:“十年?”
凌霄君这些年来出现在江南各地,被百姓口口相传,镇厄司多有记载。
只不过一桩桩一件件琐碎至极,要全盘理清,想必是个大工程。
难怪连她娘亲都在不停打哈欠,生了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这个办法繁琐归繁琐,不得不承认,是最有效的。
大昭实力强劲的术士和武者数量有限,只要把嫌疑人一个个列出来,再逐一排查不在场证明,八成可以锁定唯一的真凶。
施黛与江白砚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还没走入膳厅,就闻到一阵浓香。
“白砚、黛黛。”
孟轲穿了身红衣,立在桌边好似火霞,灼灼惹眼:“快来,别等菜凉了。”
江白砚走近才发觉,今日菜式尤其多。
席间也尤其热闹。
“这桌菜不赖吧?”
施黛嘚瑟扬起下巴,笑得神秘兮兮:“为庆祝今天,我爹亲自下厨,其余人都帮了工——我也有份的。”
江白砚视线一转:“庆祝?”
庆祝什么?
“春分啊!”
施黛睁圆眼,脆生生重复一遍:“春分,很重要的日子。”
“的确重要。”
一旁的施敬承笑道:“白砚忘了自己的生辰?”
江白砚神情微怔。
“这事可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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