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阿狸的正面转向江白砚,施黛笑笑:“它其实是开了灵智的小妖,道行太浅,不懂化形,会说点话。”
受天理所限,阿狸是天道碎片的事,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动物成精的例子不在少数,把这个理由搬出来,勉强说得过去。
她脑筋转得飞快,反应速度也是一绝,阿狸听罢晃晃尾巴,眨一眨黑溜溜的眼珠。
然后朝江白砚愣愣点头。
少年双目黑沉,与它视线相交,勾出浅淡的笑。
笑里淬了冷,不带善意,像毒蛇露出的尖利獠牙。
阿狸满身发僵。
三更半夜,它领着施黛来这地方,本身就说不清。
江白砚起了疑。
“阿狸夜里闲逛,发现你一个人出去。”
施黛说:“我有点儿担心你,让它一路跟过来。对不起。”
她说得滴水不漏,语毕忍不住想,阿狸对江白砚,是不是太在意了些?
现在将近午夜,阿狸不仅发现江白砚离开府邸,还小心翼翼跟踪他一路。
以往这个时候,它早就睡过去了。
江白砚:“你让它跟着我?”
“不然呢?”
施黛直视他双眼:“在越州,你就像这样出过一次门。我不放心。”
那次他去杀了人。
她把话说完,江白砚垂眼没出声,周遭一瞬静下。
阿狸悄悄打量江白砚的神色。
面无血意,脸白得像纸一样,瞳仁黑得瘆人。
他应该……接受了施黛的说辞吧?
山风拂来,春树沙沙。
须臾,江白砚轻声笑笑:“以它的身法,今后别让它跟踪了。”
猛地惊觉出什么,阿狸尾巴一抖,愕然抬头。
江白砚嗓音淡淡,说出的话却叫它毛骨悚然:“发觉它时,我本欲一剑了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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