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很难有人能抵抗的。
“景?”
他嗯了一声,尾音是询问。
下一刻,她突然不动了,他也突然想起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我从小家教森严,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两人都僵着不动。
直到颜青棠扯开蒙在他脸上的帕子。
“你的面具呢?景护卫?”
“我……”
颜青棠坐直起身, 嘴唇是红的,脸上有潮红,神色却极冷。
“你到底有几个身份?”
若非言谈之间他露出破绽, 若非她突然反应过来, 她是万万不会想到季书生竟和景是一个人。
多么荒谬的事!
一个是文弱书生,一个是做暗卫的。
她和景在一起经历的事,远比季书生更多, 除了没有那张面具,她比了解季书生,更了解暗卫景。
现在告诉她,景和季书生是一人, 而他们有着同一个身份——端王世子。
颜青棠简直要疯了。
“世子爷,骗人好玩吗?”
“棠棠, 你听我解释!”
之前景也是这么叫自己,总是与她闹为何宋巍可以这么叫她, 而他不可以。她不想跟他吵, 偶尔他这么叫自己,她也没多说什么。
此时明白过来,景那些种种不合时宜的异常, 终于都有了解释。
为何宋巍对她亲近, 他竟有那么大的反应?为何明明两人认识没有多久,他却醋意横生?还强行搂自己亲自己,分明是代入了季书生的想法,因此生妒。
还有为何景要出海, 季书生便也要回乡一趟, 因为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人。
“我真觉得我现在就是一个笑话!”
枉她曾经还在二人中纠结, 枉她觉得自己不该对景心动, 枉她还心疼他怜悯他,觉得他是暗卫,大概从小到大大概吃了不少苦,甚至为他筹谋以后的事。
枉她当初送季书生回乡时,心情那般复杂,他搂着她问她,为何不问问他走了还回不回来,她借着黑暗终于说了一句心里话。
原来她才是那个最大的傻子!
颜青棠起身下榻,拿起一旁的衣裳穿着。
纪景行跟着爬起来,想去拉她又不敢,想解释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别生气,我并非有意,我……”
她径自不理,穿好衣裳,便去拉开房门。
“素云。”
素云初来乍到,对织造局也不熟悉,只能在一旁的耳房里守着。一听姑娘呼唤,就忙过来了。
“姑娘。”
“让李贵去准备车,我们回去。”
素云瞧了瞧板着脸的姑娘,又瞧了瞧后面光脚站在那儿的织造大人,想跟姑娘说,织造大人让把姑娘的东西都搬过来了,明显就是不想让她走。
但——
姑娘的命令大如天,她忙哎了一声,就跑了。
之后,颜青棠就站在那儿,一直等着素云回来。
然后就走了,期间理都没理他。
马车离开织造局时,有人拦着不敢放行,跑来禀报纪景行,纪景行什么也没说,让给放行了。
回去的路上,素云一个劲瞄姑娘的脸色,却不敢多问。
车外,李贵也没敢问怎么突然姑娘就要回府了。
到了颜宅,见姑娘回来了,下人和丫鬟们都面面相觑,不是说姑娘在织造局,怎么突然回来了?
“去把织造局里,你们昨天搬去的东西,都搬回来。”
“是。”
素云出去交代,鸳鸯凑了上来。
“姑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要睡一会儿,别让人来打扰我。”
江南织造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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