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还回来的鞭子,血迹斑斑,黏在指尖上。
指尖握住鞭身,一折为二,弃之于地。
她懒洋洋背过身:“……这几个刁民,放了吧。”
巴迪慌慌张张跟着方彧回到泰坦号:
“提督!您、您这不是打德拉萨尔的脸吗?您何苦来!”
“斩月人对这几人积怨甚深,我不杀,吴洄就会来杀。为什么白白把安抚民心的机会让给他?”
方彧打肥皂洗手,叹了口气:“驻军能保得长久,到底还是需要当地人支持……烦死了,毁灭吧。”
……
终于,吴洄放归了谢相易等人。方彧在斩月邦整顿部曲后,留下驻防舰队,独自返回廷巴克图。
爱玛扑入方彧怀中放声大哭:“呜呜呜,提督,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方彧拍拍她的脑袋。
……其实,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谢相易披着毛毯,捧着茶杯,垂睫看着杯中的茶叶:“你在远星这样自作主张,桑谷没有反应?”
爱玛立刻不哭了:“他们想有什么反应?我们提督是技术官僚,就是能打,离了她就是不行——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方彧抓着爱玛脑袋的手一僵,反手一锤:
“亲爱的,可少说两句吧,这是巴不得坑死父皇继位吧?——食堂做了南瓜甜饼。”
爱玛哈哈笑一声,闪身跑了。
谢相易这才说:“黎明塔要的是斩月邦的能源开采权。你只留下了驻军,恐怕不能让他们满意。”
“小吴君也知道能源矿要紧,除非远星乱起来,他不会松这个口的。”
谢相易吹出一口薄薄的气息:“……那他们就会让远星再乱起来。”
“胡闹,廷巴克图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
方彧放下手里的破茶碗,冷笑一声:“我在,看谁敢?”
谢相易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浅浅抿唇:“你现在这个样子,倒还真像挟寇自重的封疆大吏了。”
方彧一怔,低头喝茶,不吭声了,像叼住尾巴打转的猫。
谢相易垂眸:“你把你那个破碗收起来。他送你,是让你真的拿来喝茶的吗?”
方彧无辜道:“茶杯不是用来喝茶的,是用来洗澡的?”
“别装傻充愣了,提督阁下,”谢相易捂住嘴嗽了两声,“我是让你少和吴洄沾上关系。”
方彧缓缓垂下眼。
谢相易却抬起眼,深蓝色眸底流光闪动。他沉声说:
“如今的事明摆着——你在这里钉着,远星乱不起来,那他们就会把你拿掉。”
“你和桑谷……天高路远音信隔,你能清楚那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桑谷。
一间高档咖啡厅里,众多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伴着钢琴声,用银刀叉叉起精美的小块甜品,送入精心勾勒的红唇下。甜品在口中融化,吐出带着香槟味儿的最新的时尚新闻和高层八卦。
一位短头发、身材粗壮的少女闯入店内,惹来一圈人诧异的目光——
她穿裤装,蹬长靴,靴底还带着臭烘烘的不知哪里沾来的泥巴,红扑扑的脸上□□,甚至连那弯浅浅的、若有若无的眉毛都没画。
使得围观者更加惊讶的是,店员见到她,却立刻露出恭敬的神情:
“啊,阿廖莎小姐吧,那位先生等您很久了,这边来……”
少女蹭噌地向前,步伐是与大多数此地顾客不同的铿锵有力,她边走边说:
“你们这真是个文学创作者的好地方,能听到多少有趣的隐秘的新闻啊——对了,要是之后我自己来,不会被赶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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