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可悲事故,是敌人中的野心家狗急跳墙之举……我为此深深地内疚……”
“在此危急存亡之秋,我们联邦的全体公民,更该团结一致……”
人群中略有躁动,有哽咽声此起彼伏。
“联邦,呜,联邦……”有人用袖子直擦眼睛。
“对啊,这是杜邦夫人努力创建的联邦呀,海拉·杜邦还在看着我们呢……”
“她毕竟是人类文明的心脏——”
安达漠然环顾,忽然觉得眼前的巴特蒙、周围的人群,都很有趣,也很好笑。
他几乎要生出一种可以称之为“爱”的情感了。
有趣的东西,他都爱;人类很有趣,他当然也爱。
“……”
“放屁!放屁!你他妈又欺骗我们——我不信,我不信——我再也不信你们的一个字——”
突然,一声怒吼从人群中爆出,石破天惊。
是一位面貌粗陋的男子,他夺路而出,举起颤抖的手臂,对准侃侃而谈的总长先生——
咔嚓!是子弹脱离枪膛的声音。
事发突然,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巴特蒙和安达:“!”
电光火石间,安达却感到无比冷静,只是心中掠过许多种衡量。
……如果首任总长在此时当众毙命,新生的桑谷联邦会因此崩溃吗?
至少其信心会深受打击。而在危机四伏的战争年代,信心就是生命。
安达冷酷地判断。
如果在奥托联邦时代,死一个总长不算什么,死一百个也不算什么……
总长只是一个人而已,死掉了,还有整个体系的官僚接手——人们或许会因此怒骂“堕落”,但连怒火也是自满自矜的——联邦总是永远的人类文明之心。
但今天的联邦已无彼时的信心,今日之桑谷不是四百年神圣奥托。
如果死的人不常抛头露面、众人都不认得他呢?
安达闪身向前,将巴特蒙用力一推,推向身后。
“安达!”
“安达阁下!”
泰坦号。
指挥室上下,弥漫着一股半死不活的氛围。
这种不良团队气氛的肇始者,显然是他们趴在指挥台前打哈欠的少将。
“他们怎么这么能挺啊?按道理损伤率都这么大了……”帕蒂迷迷糊糊地疑惑。
弗里曼:“这小子能有多少星舰供他糟蹋,还不赶紧跑路?少将不都特地给他留下跑路通道了吗?”
洛林:“阁下,您是想要巧克力味的还是冰淇淋味的?”
弗里曼回头招呼:“我要抹茶的,谢了。”
洛林:“在下也没问您呀——行吧,抹茶……啵啵……红豆。”
帕蒂警惕道:“少将不会又睡着了吧?”
方彧打个了寒颤,抓起案上的浓茶,灌了自己一口。
说实话,她虽然很困,却压根睡不着,看起来似乎在昏昏欲睡,实则精神高度紧张。
对方越困兽犹斗,方彧就越担心自己的后方。
敌人不是傻子,是从叛乱军诸军阀中一点点拼杀出来的精英。
他会因为一时热血上头,就不顾自己的损耗,打一场毫无希望的战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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