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半日说:“寒带气候如何影响居民性格和社会形态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您待会有时间吗?”
方彧愕然:“……”
什么?不会又要抓住她做社会调查吧?
抓着一只羊拼命薅羊毛,你数据有普遍性吗……
正此时,兰波提督迎了上来,殷切道:“小阁下,方准将。”
“小阁下?”
顷刻间,安达从休闲模式的面无表情切换为工作模式的面带微笑,反问道。
兰波的脸色一白:“属下糊涂,说顺了嘴,请阁下宽宥。”
安达冷下脸,点点头:“通报进去了?”
兰波肃然:“是,阁下,那个白鸽会的大头鬼猖狂得很。属下按您吩咐,只通报了您的名字进去,结果他说自己‘忙得很’,哪有功夫见您这种——”
他嘴角抽搐,低下头,不敢往下说。
安达:“帝国余孽?”
兰波愤愤道:“一个提线大头娃娃,还把自己当成个玩意了!属下再三说了,他才拿腔作势地应允。”
专注于“找工作”的安达看来并不很在意这些:“方,你先不要进来。”
他转了转手中的保温杯:“听我喝水为号。”
要威胁就直接威胁好了,为什么还要搞“喝水为号”,这种古老又戏剧化的把戏?
方彧虽然对安达这种幼稚行径不以为然,却只得充作唱白脸的角色,带着“五百刀斧手”,退到帷幕后。
安达挺正经地理了理领带,走进巴特蒙的书房。
“安达教授,你好你好!”
巴特蒙带着浮皮潦草的热情。
安达很守应聘者的本分,努力收敛了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与巴特蒙握手。
他一旦去除了高傲这种元素,就显得有些内敛阴沉,好像时时刻刻在紧绷着、思索着什么。
“……听说您在奥托遇险,家父很是担心。”
沉默许久,安达才沉声说,语速非常缓慢。
巴特蒙:“哦,这是不敢当,我是有惊无险,这就显出平时得人心的好处来啦。”
“是方准将听说黎明塔危急,立刻派兵前来保护我……”
总长先生正为这位家姓显赫的访客感到头疼,烦恼没有政绩可以唬人,忽然想起这一桩值得吹嘘的事。
他忙略加想象、加以发挥,眉飞色舞地讲起方彧“救驾”的殷勤态度。
“……方彧那孩子泪眼汪汪看着我,抓着我的胳膊就不松手,说,如果阁下有个三长两短,下官岂不是辜负了全联邦的人民吗?”
“我赶紧安慰她,没关系,肯雅塔之流能奈我何,我好着哪。”
“她还直说哪,我对她有知遇之恩,实难报答,万死不辞……”
“阿嚏!”
门外传来一声莫名其妙的喷嚏,总长并未在意。
巴特蒙全副精神集中,热情洋溢地讲故事,同时观察对面人的神色。
安达低眉默默听着,虽然不置一词,表情也八风不动,却时不时连连点头,到紧要关节,眼中更是频频流露出向往之色。
巴特蒙心情大好。
他从前只听说,老安达的长子是个非常有性格的人——
“有性格”,对于一个贵族子弟来说,很难说是句赞美。
多半指这人是个纨绔,且纨绔的方式不走寻常路,还不服他爹的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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