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了吗?”丁建国确认问道,“以你现在的年龄,参加这种比赛可能会太小了哦。”
第一届比赛只限制了年龄上限,没有设置下限,但太小的选手去参加这种比赛没什么意义,本身的难度储备就不多,去了也只是重在参与感受气氛。
有能力竞争的大多数都是13岁以上的,已经有参加青年组比赛的选手们。
黎楠才十岁呢!
“嗯,我确定。”黎楠点点头,“再说了,教练你怎么知道我输了就一定会被打击到呢?”
丁建国一噎,这、这还用想吗?天才不都是这样的吗?因为天赋出众,从小被夸到大,稍微遭遇挫折不理想就会被打击到……诶,等等?
黎楠是被从小夸到大的天才吗?好像没有听他父母说过他之前是在哪里学的花滑,问也只是说自己练的,没有特意学过。
虽然丁建国能从黎楠的跳跃里发现野路子的痕迹,但他还是不怎么相信十岁的小少年能自己瞎琢磨琢磨出一套表演滑的。
既然黎楠不愿意说,丁建国也没有太过追问,只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但是这样的天赋,不可能没有被夸过吧?
黎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脸你放心吧,“教练,我很强大的,这点小挫折可打不倒我,输了回来继续练就是了,我还这么年轻呢。”
他上一世付出了那么多还是没能站上冬奥奖台不也没事,到最后还能心平气和地去找个便利店吃泡面,区区一个全国赛,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丁建国:……
没见过自己说自己年轻的。
丁建国叹气,“既然你也这么说,那我明天开始就给你找编舞老师,以后每天晚上多加一节舞蹈课,你吃得消吗?”
黎楠觉得完全没有问题:“我可以的,教练。”
丁建国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袁嘉阳,叮嘱道:“那你们两个好好写作业,早点睡觉,不要玩到太迟,明天还得去上课呢。”
见两个小崽子点头,丁建国这才离开了他们的宿舍。
丁建国刚一走,袁嘉阳就长舒了一口气,趴在书桌上恹恹的。
“你怎么这么怕教练啊?”黎楠用脚尖踢了踢袁嘉阳的小腿,“教练平时对你挺温柔了吧?”
因为是‘关系户’的原因,又没有成绩需求,其实丁建国对袁嘉阳的训练一直很放水,安排的都是他能够做到的项目。
袁嘉阳很委屈,“我做噩梦都是他让我跟着你一起蛙跳十圈。”
黎楠:……看来自己的小伙伴真的很怕教练了。
·
黎楠接下来的日子有点不太好过。
原因便是新增的芭蕾课。
“痛痛痛——”黎楠趴在地上嚎着,“轻点轻点——老师轻点!!”
“不可以哦!黎小楠同学。”身穿黑色舞蹈服的芭蕾老师轻声细语地对着黎楠说,“忍一忍,你的身体太硬了,不软一点怎么做贝尔曼呢?”
和他轻声细语的话音截然相反的是他残忍地踩在了黎楠的两条大腿上。
黎楠:???
黎楠一边嗷嗷叫一边不可思议地抬头,“我做贝尔曼?!”
贝尔曼旋转是花滑中的一种直立旋转,选手以单足旋转,浮足从背后弯起超过头顶,全身形成水滴状。
这是一个极其考验柔韧性的旋转动作,通常在女选手的节目构成中出现,男选手基本没有几人能够完成。
黎楠上一世就是不能完成的那一类人,就算他真的能完成,三十一岁的年龄也让他不敢尝试,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要完成贝尔曼的。
丁建国听着黎楠的惨叫声,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将头转到了一边,清了清嗓子,“做不做到时候再说,但是你现在年龄小,多练练柔韧度也是好事。”
黎楠现在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势在地面上,双腿呈九十度青蛙趴张开贴在地面上,胯部还被老师不停地往下压,表情狰狞,发梢都在滴水。
“加油加油,还剩下五分钟你就可以休息一下了。”芭蕾舞老师亲切地说道,“不要让我失望哦,黎小楠同学。”
黎楠欲哭无泪地趴在了地面上,咬牙用指尖扣着地面,忍受着开胯的折磨。
实在忍不住了,黎楠就开始叫魂一样地喊:“呜呜呜呜教练哇~~~”
那声音过于幽怨,以至于丁建国听了全身一个激灵,默默地退后了几步,把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后,他才感觉到了一阵安心。
“啊——好痛啊教练呜呜呜呜呜——”
丁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明明是在开了空调的室内,他却拿着手帕开始擦起了额头上冒出的虚汗。
“教练啊啊啊我好痛啊啊啊呜呜呜呜——”
丁建国的汗是越擦越多,愣是不敢开口回应,只能听着这凄厉的惨叫声,等到那黑心肝的芭蕾舞老师提起了踩在黎楠腿上的脚,说了句:“好了,休息十分钟吧,十分钟后我们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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