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脸颊移到了嘴唇,他的脑袋朝着祁时靠近,离得很近,几乎是一低头就能吻上浅色的唇瓣。
但谢桅枳只是虚虚停在那里,像是动物一样闻着祁时呼出来的空气。
灼热的,带着水蜜桃味的清香,是祁时牙膏的味道。
谢桅枳的手停在祁时的眼角处,随后滑落在脸颊上,指尖冷冰冰的,所过之处泛起一阵痒意。
随后那只手划过颈脖,停在了最脆弱的喉结处便不动了。
喉结一旁就是大动脉的位置,脉搏跳动的感觉不容忽视,谢桅枳还能感受到血液在里面源源不断的流动,引着他咬下去。
恶人格的谢桅枳不知道什么是克制,他碎裂的脑海里面闪过这样的念头,下一瞬间就这样动作了。
察觉到谢桅枳攻击的动作,本就紧张注视着自任务有史以来最高恨意值怪物的系统汗毛倒起,疯狂警告祁时:“宿主!!!快离开,危险!!”
刚显露出怪物形态的谢桅枳咬下这一口,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那尖钝的牙齿破坏力惊人,人类脆弱的颈部会被刺穿,大动脉破裂,滚烫的鲜血会顺着白皙的皮肤滚落。
系统甚至能想到,宿主的血肉和骨头会被怪物吃掉,生生嚼碎咽进肚子里面。
恨意值近乎满值的怪物几乎完全失去了感情,它们没有人性,不会压制欲望,在它们眼中,拥有着呼吸和心跳的人类如同死物一样,全都是碾碎的沉泥。
如冰冷的死物,没有任何存在感和价值。
所有的一切都会化成它的养料。
但已经来不及了。
大手扣住祁时脆弱的颈脖,祁时被禁锢住不能动弹,而在谢桅枳低下头咬上来的那一刹那,祁时做了一个令所有存在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没有如同系统所说的后退逃跑,反而上前一步,双手张开,将谢桅枳抱在了怀里。
这是一个极为温暖的怀抱。
那是怪物不曾触及过的温暖,所以即使是在欲望的驱使下,谢桅枳还是罕见的愣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秒的时间,他没有咬断那浸出甜美鲜血的颈脖。
牙齿收了回去,唇瓣触碰上了一片柔软的皮肤,冷香抚慰着刺疼的神经,连手腕上的疼痛也好似消失了。
……
谢桅枳的后背传来两下轻拍,青年医生哄着人:“没事的,没关系…”
谢桅枳的下巴靠在祁时的肩膀上,他明明可以轻易的挣脱束缚,将人类化作自己的养料,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也许,怪物也会下意识的贪恋从未有过的暖意,它们并不是生来就喜欢冰冷黑暗的,只是从未有太阳照在身上。
所以自然而然的,永坠地狱。
【嘀,双生恶意人格恨意值—1,当前恨意值:98】
像是累了,谢桅枳在那轻轻的力道下闭上沉重的双眼,等着祁时察觉到身旁的谢桅枳一直没有动作,偏头一看,才发现对方已经昏过去了。
昏过去意味着暂时不会失控,祁时松了口气。
他伸出手捉住谢桅枳的手腕,本想拉开些距离好好看看,却触碰到满手粘腻。
祁时向下一看,手掌心满是血。
谢桅枳的伤口就在手腕那块地方,而且现在他整个人很不对劲,手指冰凉,身体其他地方却滚烫的吓人,像是在发热。
不敢再耽搁,按下走廊的警报键,用了些力气,祁时就将谢桅枳背了起来,朝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只有那边才有药,才有除菌的手术室能处理伤口。
精神病院
祁时背着谢桅枳走了一段路,一众安保才姗姗来迟,他们面色发白,甚至一些手脚都还颤抖着,明显十分的害怕。
看着祁时背着昏迷的谢桅枳,也不敢靠上前来,还是几个小护士注意到警报声响起,朝着这边跑过来,连忙上前帮忙。
将昏迷中的谢桅枳放在已经消毒的小型手术室里面处理伤口,躺在工作台上的青年眉眼紧闭,唇色苍白,浑身温度滚烫。
穿上消菌服的关露看见眼前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她取代了一旁有些手忙脚乱的小护士,上前来给谢桅枳做身体检察,祁时则拿着剪刀,将早已经被鲜血浸湿的衣衫剪了下来
祁时用棉花将血擦干净,露出了手腕处血肉模糊的伤口。
像是被什么利器平整的划开一样,很凶险,差点将整个血管都切断了,可见下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祁时缝合着伤口,明明是在春天,身上却出了一身的冷汗,关露见状给祁时擦了擦汗,避免汗水打湿眼睛,影响手中的动作。
关露向祁时汇报自己的检查结果:“身体只是简单的发热高烧,还有失血过度引起的反应,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祁时简单“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正在进行缝合收尾工作,将缝合线打上结,才得空去看了看关露检查得到的数据。
祁时说出了几种药,让人去拿,外面有守着的小护士,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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