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去搜寻炼蛊所需的东西。苏央问祁不砚问题时,他正望着槐树上的两只野虫,一只野虫将另一只野虫囫囵吞掉了。少年站起来,将那只吞掉同伴的野虫抓住:“不知。”毒的虫,他喜欢。“除了燕王墓的那个燕王在数百年前炼成过两只长生蛊外,不再有人炼成过,就连长生蛊的相关记载也极少,知道的人不多。”野虫是黑色的。它外壳乌黑发亮,有红色的斑点,六条腿,有双翅膀,许是刚吃掉同伴,太撑了,野虫反应略迟钝,没飞走,被祁不砚抓住了。他的手指很好看,节节分明,骨肉匀称,恰到好处,比用玉雕刻出来的还要好看,却抓住一只形状偏可怖、狰狞的野虫。野虫想张嘴咬人,但祁不砚捏虫有一套技巧,不会被咬到。倒不是怕它毒性强。而是他不想被这只野虫咬。贺岁安扫了一眼祁不砚手里的野虫,想悄悄地挪一下木凳,却被祁不砚轻按住肩,他掌心宽大,能轻松地包裹住她的肩头。他的温度仿佛能穿透贺岁安上身的那件薄纱外衫,她被烫得一激灵,却没怎么敢表现出来。祁不砚已经扔掉野虫了。随手抓虫蛇是祁不砚从小养成的习惯,一看到一只够毒的野虫便下手去抓了,他用来按住贺岁安的那只手不是抓野虫的。刚刚,祁不砚余光扫见贺岁安偷偷挪木凳的小动作,就知道是为什么,是怕他抓住的那只野虫,他回过神,野虫被自己扔掉了。贺岁安也发现祁不砚手里没野虫了,是飞走了?那就好。她这才没继续挪木凳。祁不砚喜欢毒虫的事,贺岁安早就知道了,这是他的习惯、爱好,她不会要求祁不砚不要再碰毒虫,却防不住怕虫蛇之心。所以贺岁安每次都会不受控制地稍微离开一点。祁不砚坐回了原位。她提起石桌的茶壶,给他倒了杯温茶水,祁不砚每次碰完虫蛇都要洗手的,不知是他是炼蛊人之中的爱干净,还是有别的原因。祁不砚用她倒的那一杯茶水清洗捏过野虫的手。贺岁安又给他一张帕子。苏央没留意野虫的事,听完他们说的话后,提笔在一张纸上刷刷刷地勾画几下,将一些线索串联起来,今天还是有不少收获的。至少知道燕落絮还活着,这件事还是挺重要的,苏央日后的调查方向可以随之稍作改变。“谢谢。”她对他们道。苏央很感谢他们愿意过来,愿意对她讲那么多。天色不早了。不知不觉已日落西山,霞光染红半边苍穹,赤朱丹彤。苏央叠好纸,亲自送他们出去,钟幻、钟空对她寸步不离,也跟送他们。偏僻街巷少人走动,贺岁安能听见属于他们的脚步声。苏央本想送他们回到客栈的,却听贺岁安说他们还没准备回客栈,唯有作罢,只将人送到巷子口,没过问他们要去何处。走出这条巷子口,再走一刻钟,可见宽阔、昌盛的长安大街,百姓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贺岁安不回客栈,是打算用完晚膳再回客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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