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飞快中带有对他感激的雀跃。他目光扫过贺岁安的脸。她总是很容易满足,要的也是很寻常的东西,祁不砚不禁想。贺岁安快手快脚抱着衣裙往外走,供船客沐浴的地方靠近船舱,不用到外面,但离他们房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走了片刻才到。现在很晚了,此处没人沐浴,只偶尔有船客从这里经过,贺岁安不用等,进去就能沐浴。“这次是否还要我帮你。”在贺岁安抬步走进去的那一刻,祁不砚说出了这句话。有两个船客经过,也把这句话听了进去,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们几眼,祁不砚表情如常。贺岁安猛地转过身看他。他眼神自然。贺岁安知道祁不砚没别的意思,可她就是脸热得很,磕磕巴巴道:“我,不、不用了。”回答完祁不砚,贺岁安“咣”地拉上了门,手忙脚乱地解裙带,褪外衣,用带来的无患子搓洗身子,去除那一股血腥味。贺岁安终于舒服了。希望那些血真的只是猪血。水声淅沥,热气萦绕,慢慢地越过门缝,飘到外面,祁不砚能闻到属于无患子的淡淡香气。贺岁安很喜欢用无患子来沐浴。他很早就知道了。因为贺岁安一靠近他,祁不砚便立刻会闻到她身上的无患子香气,丝丝缕缕的,又夹带着她本来就具有的气息,特别好闻。这种味道好似熏入了贺岁安的骨缝头里,这也是祁不砚当初会萌发将她制成蛊香的念头的原因。他没等多久,贺岁安出来了。热气蒸得她头脑发胀,跨过门槛出来时差点栽他身上了,还好她自己及时站稳了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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