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紧贴祁不砚身侧往里微微凹陷的腰窝,像沿着左右两边握住了他的一截腰,暖和是暖和,但她怎么可以这样做?病糊涂了。无论此刻多么难为情,贺岁安也知道不能装傻充愣下去,一点一点,很慢很慢地抽出手。抽离的瞬间,贺岁安感受一道视线从头顶看来,她尴尬抬眸,撞入祁不砚的眼底。他刚睡醒,眼神罕见带了少许如孩童似的净澈。便是这副皮囊给予祁不砚的优势,叫人情不自禁想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接近他,然后惨死在他手下,被去皮割肉分骨,喂蛊。贺岁安:“我……”祁不砚半支起身子,望着她。长发顺着他起来的动作滑落肩头,发梢的银珠叮叮叮相撞,恍若无规律却异常好听的曲调。贺岁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尖似还残存着属于祁不砚身体的温度和触感,滚烫炙热,肌理分明,带有少年应有的鲜活与韧劲。“昨晚我。”脑子乱了,她断断续续道:“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他笑出声来。“倒也没有麻烦,毕竟你之前便答应过我,做我的蛊香,躺在我身边也无碍,有安眠功效,就是……你抱得太紧了。”贺岁安偷看他的腰腹,虽然有衣衫挡住,不能窥见底下风景,但她曾摸过,顿觉难以启齿。祁不砚下床,将缠绕他手腕的丝绦解开,还给贺岁安。她迟钝半拍接住。昨晚,贺岁安的睡相实在是难以入目,不仅扯得祁不砚衣衫敞乱,还将自己绑在发鬓上的丝绦扯得乱七八糟,散落在床榻地上。丝绦长细,容易缠到人的身体,祁不砚手腕便被绕了一条,贺岁安腰间和脚踝也有两条。贺岁安也扯掉丝绦。他们刚离开床榻,外边有人敲门,说是官府的人。她过去开门,客栈的小二也站在房门前,他毕恭毕敬地领着几个官府衙役。小二先向贺岁安这个客人问好,再说明来意。官府衙役前来为的只是搜查一事,确认风铃镇四处还有没有发狂之人的漏网之鱼。他们需要逐家逐户筛选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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