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的人死后现出的灰暗蝴蝶图案很美。因此,在新郎家人友人为他的死伤心落泪、要杀了那一名外来女子时,立于一旁的祁不砚只是欣赏新郎死后露出来的蝴蝶图案。没理会他们口中的爱恨情仇,也无法感同身受。“那现在为什么会出现。”贺岁安见祁不砚没回答自己,又小声问了一遍。祁不砚脑海里的关于枯败的那幅蝴蝶图案的记忆挥散,他抬步往外走,漠不关心道:“应该是昨天出现的,今天才消去。”昨天他在客栈杀过马贼。原来如此,贺岁安心想这蝴蝶图案消得真慢,要一夜才能慢慢消去,若是浮现的蝴蝶图案更多更深,那岂不是要一天一夜才能消去?她也拎起自己轻飘飘的包袱走出客栈:“你等等我。”祁不砚速度依旧。不知他有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四下无人,风声似鬼哭狼嚎,贺岁安一着急,上手拉住了他的衣摆:“你不要扔下我。”祁不砚放慢步伐,任由贺岁安虚虚地捏着他的衣袍,就像他任由让他的蛊爬到他身上一样。“我自是不会扔下你的。”他说。少年嗓音随风入耳。“我养过的蛊,至死也只能是我的蛊,不得再认其他炼蛊人为主,你是我第一个养的人,亦是如此,和我的蛊并无不同。”“还有——”祁不砚看着她笑:“我们那里的人是容不得背叛的。”贺岁安抬起眼,磕磕绊绊:“我、我不会的。”出到卫城长街,贺岁安看见了几个卫城百姓。这些人正在掰干树皮或刨雪吃,有小孩实属是吃不下,在那放声大哭,被父亲骂。妇人抱着哭泣的孩子,面无表情地啃树皮,自言自语道:“朝廷是不是不管我们卫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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