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不这么想,或者说不甘心,把你这个被慧能大师被批过好运的人弄出来,若都信毒了,阿拙,你要么被召入宫中,要么,被赐为太子妃。”顾运打了个寒颤。“而这事的关键在于,很早之前,司桓肃放出你与她订过亲的传闻,这事,可并非没人知道。大学时查到了,知道了,但不知其中真正缘由,信以为真。所以,现把你的命格撒播出去。如果皇上召你入宫为妃,岂非君夺臣妻,如此一来,司桓肃心里还能没有丝毫怨言继续为皇上办事,替皇上尽忠?如果皇上不召你,而把你赐给太子做妃,天生大运的人自己不能得却给太子,皇上心里难道没一点疙瘩?司桓肃本与太子是表亲,未婚妻成了太子妃,同样埋下隐患。所以你看,把你推出去,把你命格之事闹大,产生的结果,就是那背后之人的目的。”顾运:“所以背后之人是嘉”“噤声。”顾泰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又摇摇头,“慎言。”有些事大家即使心知肚明,断然不能说出口。不管是嘉贵妃,还是贵妃背后的母家。“他们唯一料错的大概是我们家对这事的态度,大概是觉得,任谁家中出了一个命格旺盛,身俱大运的女子,都只盼着一朝飞上枝头,成为那万中无一的贵人。哪会不去争那富贵的。再有,圣上同样看得明白,就算命格之言为真,竟只怕也顾不得那命格了,只能许了与司桓肃的婚事。”顾泰道。让皇上不能随心而为,却要权衡形势做出选择,那皇上心里会没一点想法么?顾运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看似最好的选择是让皇上压下不满,这不是同样跟埋个炸弹似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竟被人利用至此。那些人真该该挨千刀万剐!”搞政治搞到她头上来了,气得顾运心里将那些人一通诅咒。顾泰宽慰她,“莫怕,这事暂时算是平息,日后,宫里人要见你,凛着些神便好。”转眼便到了十月初六,顾家上下一片喜气洋洋,红绸挂满。宾客满院,府上笑闹声不断。司桓肃自然也受了邀请,顾运那个荷包每日停停歇歇,终于是做好,心想今日既见到人,就送给她。眼下还未开席,内院子女眷都来屋子里围观新娘,看化妆梳头,热闹哄哄。顾运悄悄溜出来,自家里她自然熟,出了垂花门从左边的夹道溜到前院。司桓肃大概这会儿在他大哥那边。顾运跑到一间半休息的茶室待着,张望着叫了一个丫鬟回来,说:“你去看看我大哥哥是不是在正厅待客,若是歇空了,你就叫他过来我说寻他。”这茶室离前头院子也不远,那头的喧闹声在这里都能听得见,丫鬟不防是九姑娘,点头答应,忙跑着过去了。一会儿,顾承庭人就过来了,“九妹妹怎生来了这里?”顾运凑近了说:“哥哥,司桓肃在不在啊?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你使个人帮我把他叫过来好不好。”顾承庭听都眼皮子直跳,气也气笑了,“你私下见人,还要我帮你打掩护,哪里越来的规矩?”“哥哥你别急,有你在,哪里还能算私下见呢,况都定亲了,怕什么,哥哥,哥哥,求你了,我就只说几句话……”再送个荷包。顾承庭头都大了,今日这里可是人来人往,赶紧把顾运塞到内室坐好,自己出去吩咐了几句。约摸一刻钟,司桓肃就过来了。顾承庭心里再三再四叹气,把人引到了茶室,关上门。屏风后面,顾运歪头,露出个脑袋,朝司桓肃在招手。司桓肃跨步走了进去。顾运看他走过来,身子又挺拔,个高腿长,肩宽腰窄,又有潘安卫玠之貌。外形上,是无可挑剔了。司桓肃由得她打量,近了,看着她,方问:“寻我有话说么。”离得近了,顾运仰面,小声说:“前儿,那首饰匣子,是你送我的?”司桓肃颔首,嗯了一声。顾运早就想问了,看着他的眼睛,“可是什么意思,送我那个,都是贴身戴的。”半晌,司桓肃轻声一笑,“九姑娘觉得是什么意思?”顾运转转眼睛,口里慢吞吞说:“那我也不能知道。或许是当初得罪了我,心里愧疚,送来赔礼了;又或者是,贺我过生日的?虽是晚了些,但谁知道呢;再或者……”她又拖着声音,说到一截,不说了。“再或什么。”司桓肃抱着手臂,问。顾运瞥他,轻声慢语:“再或……”“是孝敬你姑奶奶我的,哈哈。”她自己说,自己忍不住闷头笑出来,压着声音那笑意都憋不住。叫他不说,让自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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