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上不得高台盘,这事我在太太那替你留着心,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先回去了,你也歇息吧。”翠姨娘说完走了,剩下顾纤云一个人压着重重心事,一夜没睡安稳。澄心送了东西回来,与顾运回话,说:“三位姑娘都收了,说多谢姑娘惦记,现在晚了就算了,明日再过来说话。”顾运今日回来,都知道她舟车劳顿几日,并不会没眼色这会儿就过来。“我去时五姑娘正在屋里头写字,七姑娘屋里翠姨娘在呢,两人坐一处说话,十二姑娘和几个丫头玩儿。”顾运头发晾干,也没梳起来,就让丫鬟编了两条粗辫子垂在身前。“姑娘别起来了,待会儿又冷了。”黄杏一边说着,一边给顾运到了杯温水过去。顾运润了喉,说:“我也睡不着,桌上有书,你捡本过来我看看吧。”澄心就说:“仔细伤眼睛,姑娘不过打发时间,不如玩会子九连环鲁班锁?”“懒得玩。”顾运摆摆手,“把灯火多点两盏就是了。”丫头无法,只好给她拿了书,又多添几根蜡烛照上灯罩子,放在近处的桌台上。顾运一看书,丫鬟脚步声就放轻声了。屋里一会儿就没了动静,安静起来,连偶尔的翻书声都听得清楚。
忽地那外头就听见细细碎碎的响动,今晚上是澄心值夜,顾运撂下书,使她去外头看看。澄心哪用得着她说,已经打着帘子出去,约摸过了一刻钟才进来。顾运问:“是怎么了?”澄心道:“院儿里没事,是外头的事,我使个小丫头问去了,说着急忙慌的什么人,门敲得砰砰响,骑着马过来的,找咱们老太爷的,现人已经被领去了外院书房,正经有什么事,谁都不知道。”顾运披了衣裳要起来,澄心连忙过去劝:“姑娘这会儿起来做什么,一会儿内院就落锁了。”顾运失笑,“想什么呢,我不出去,再说这会儿怪冷的,不过想起来写几个字。”澄心先就先去把碳盆拨了拨,又加了些新炭进去,然后去桌上铺纸研墨,顾运伏在桌子上写了一张纸。又分心想着外面有什么事,这时候骑马赶夜路过来,那事怕没有十分急也有八分急。寒夜稍长,消磨了会儿时间,顾运才终于睡下了。翌日一早,睡饱了觉起来,吃过朝食,刚写了一会儿字,顾青璞,顾纤云,顾存珠就一起过来了。顾青璞好奇问:“一大早你写什么呢?我还以为你这个冬天都不拿笔了呢。”十一岁的顾存珠听了都笑。这话先前是顾运自己说的,原是顾青璞要一本经书供奉祈福,就约着顾运和顾纤云一起,说三人一起更显诚意。顾运因着自己活了两辈子的来历,平时去寺里庙里心里都不自在,哪里还会上赶着做这些抄经诵经的事,赶忙拒了,说自己手怕冷。顾青璞这是捏着她的话笑她。顾运不在意,在家里除了读读书写写字聊聊天,也没别的事可干。“是这几日的出去的见闻,我记下来。”顾运说。这也是她的习惯了,出门机会少,每每出去一回,回来就写点什么,就跟写日记一样。过实话,这也是无聊闹的。四姐妹说话坐了半日,就又散了各自回去。顾运自个儿往老太太那里去。来打听昨儿晚上的事的,她细细问了,老太太也没瞒着,都告诉了她。“你祖父好心办了坏事,这会儿把别人连累,急得一晚上没睡,他倒是宁可被下狱的是自己,也不顾自己腿还伤着杵着拐棍,一大早上饭也没吃叫你父亲送他过去了,这事若是不解决,咱们家这个年只怕都过得不安生。”顾运真是听得心头一跳,这还是她在大启朝活了十三年,顾运这会儿想起来刚才老太太说的是司指挥使,司姓可不常见,老太太就是姓司,看老太太那意思,这绝对不是巧合了。她好奇心越发上来,不禁问:“祖母,我记得您说过,您是中平州司家出身,那位指挥室大人也姓司,莫非是与您有什么亲缘关系不成?”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讲道:“是中平州司家没错,不过到了我父亲那里早已经分出来许久,跟主□□边并不大联系,关系不亲了。只是到底同出一脉,有些亲缘关系在。不过司家早已式微,我又是多年的外嫁女,这关系若细论,也早已经远了。若不是此回连累别人,怎么也不好拿出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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