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开车赶过去时,贺延庭正垂丧着脑袋坐在江寄的小客厅。“没耽误你的事吧?”沈亭州气息不稳地问江寄,“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正是上班时间,堵车很正常,他这么说反而让江寄不好意思,“没有。”沈亭州走到贺延庭面前,像一个领小朋友回去的幼师,“走吧。”贺延庭双眼红通通的,显然在江寄这里遭受了早些年不做人的回旋镖。贺延庭站起来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江寄。江寄把头别了过去,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抗拒,贺延庭的眼眶更红了。其实江寄已经能坦然面对过去的愚蠢,不把错误全都推到贺延庭跟林学严,还有林学严的父母身上。只是他不愿跟现在的贺延庭交流,一个看起来很纯粹很赤忱的贺延庭。这些年跟他在一起不是这样的贺延庭,江寄不想对一个忘记过去,智商只有几岁的贺延庭说什么重话。但如果有一天贺延庭清醒了,江寄会跟他坐下来谈一谈。沈亭州把贺延庭带走时,江寄还回了那个装满现钞的书包。江寄说,“拿回去吧,我现在不需要你的钱。”贺延庭眼睛又开始湿润,沈亭州只好接过了沉甸甸的书包。大半夜贺延庭是如何满怀希望地来找江寄,此刻就有多绝望地离开这里。沈亭州开着车,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蔫哒哒的贺延庭,“早上吃饭没?”贺延庭垂着眼睛不答。沈亭州:“要不要吃汉堡?”贺延庭还是垂着眼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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