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先知, 我们知道它在找你, 找到了它, 就等于找到了你。”
徐渺收起鱼尾,血骑士掏出一条裙子,背过身去,奥罗拉有很多变异者,经常有人因为变身衣服损毁,他已经习惯随身多带几件衣服。
徐渺边穿裙子边问:“你们学院派和先知不对付?”
血骑士背对着她,用手梳着白马的鬃毛:“学院派?我和黑姐?确实可以这么说。那先知和病骑士算什么派?”他很感兴趣。
“女神派。”徐渺穿好了裙子,注视着血骑士的后背,他毫无防备,空门大开,就不怕她偷袭?“每天嘟哝着女神,也不知道女神会不会被他们烦死。”她收起尖锐的长甲,又问,“圣徒很强吗?”
“很强。”血骑士毫无察觉一般,“他能制衡你所说的学院派和女神派,是这个世界最接近神的存在,什么狗屁四骑士,撂一块都打不过他一个……换好了没?”
“好了。”徐渺扎起湿漉漉的头发,刚刚召唤出海浪时打湿了。
血骑士转过身,扬了扬空空如也的手,他收起了所有武器,除了嘴:“我这个老师面试合格了吗?刚刚你没有动手,是不是说明你开始信任我了?”
徐渺:“不信任也没办法,你拳头硬。”她伸手,让黑猫跳肩上来。
阿墨跳到徐渺肩头,“喵”了一声,附和徐渺。
就是就是。
血骑士干笑一声:“你仔细想想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黑姐从先知那打听到你在搞什么,照你现在的路走下去非得弑神不可,你要是挡不住神,跟着你混的那些人全都得完蛋。”
“那你们还要教我?”徐渺神色古怪,“你们应该也知道,我讨厌财团,并不代表就喜欢奥罗拉。”
“不需要喜欢。”血骑士卷起袖子,露出密密麻麻形状可怖的紫红色血管,能清晰看到血管中长满瘤状物,仿佛是活的,起起伏伏,偶尔还会突然跳动,“这就是力量的代价,信仰是手段,不是目标,我和黑姐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为了让更多人不必这样,这就是学院派和女神派最大的区别。”
徐渺注视着那些突起的、游动的瘤,血骑士面色如常放下衣袖,他已经习惯了这玩意儿,有点疼,但相比他获得的不算什么。
“我必须上个网。”徐渺说,“至少给我的同伴留个言,不然……”
“也顺便给财团留点线索吗?”血骑士正色道,“你该学会放手,而且,并不只有网络这么一种远程联络方法。”他敲了敲太阳穴,“学会使用自己本身的力量,而不是借助外力。”
他的意思是……能和其他人联系上,又不需要使用任何设备的手段……
集体潜意识。
这个词蹦出来。她想起那道漆黑的深渊,那些大大小小的气泡,气泡中看到的景象,可以通过那些潜意识气泡联系他们吗?目前似乎只是单向的。
“课上完没?”
引擎声突兀响起,烟雾缭绕的外骨骼装甲跨坐在机车上从远方疾驰而至,黄沙被轮胎卷起,飞到半空狂乱舞动,血骑士抬手挡了挡眼,转头询问徐渺:“跟我们走吗?”
“不走也不行了。”黑骑士说,“先知又追过来了。”
“阴魂不散。”血骑士跳上白马后背,一抖缰绳,白马前蹄扬起,嘶鸣一声,“先离开这里。”
黑骑士朝徐渺伸出手:“来。”
余光瞥见沙漠边缘出现的藤蔓,犹如潮水般气势汹汹,徐渺收回视线,回握住黑骑士的手——外骨骼装甲坚硬的五指,一股大力带得她腾空而起,眼前景物扭曲变形,视野里晕开一圈圈五彩光轮,仿佛被丢进滚筒洗衣机,一阵天旋地转。
血骑士骑着白马冲进光轮,黑猫晕头转向从肩头滚落,眼冒金星地“喵”了一声,徐渺反手抓住他,黑猫把头埋进她怀里,她也紧紧闭上眼睛,忍受着强烈的眩晕。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太阳晒在薄薄的眼睑上,迷离的色彩已经远去,徐渺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出现这段日子见惯了的景色,一望无际的沙海,此起彼伏的丘峦,偶尔有些灌木,几只秃鹫飞过,投下硕大的阴影。
还以为会直接跳跃到学院,这个能力果然有距离限制,徐渺默默想,黑猫甩了甩脑袋,翻身而起,顽强地爬到徐渺肩头,他是哨兵,是警卫,永远都要保持清醒。
“我好像认识你。”旁边的血骑士拍了拍马头,打量着黑猫若有所思,白马歪了歪头,“嘶”了一声,反正它不认识。黑猫“喵”了一声,血骑士血红的眸子凝住,认真思索片刻,还是什么都没想起,“算了。”他很快就放弃。
阿墨:“……”
徐渺:“……”
黑骑士用外骨骼装甲的臂膀环住徐渺,烟雾飘荡到徐渺和血骑士面前,变化成一张简洁易懂的地图:“还剩一千二百公里,这个方向。”
机车引擎与烈马齐鸣,沙尘四起,几人身影转眼消失在天际。
暮色四合,昼伏夜出的沙漠生物正是活跃的时候,几条响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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