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白若月说话,青广陵就打横抱着白若月,从许宣身上迈了过去。白若月挣扎着,说话已经有些费力,“你不帮忙……我自己去……”“……”青广陵被怀中人碰到了胸膛的伤口,闷哼一声,他咽了喉头的血,“我救……”白若月这才稍放下心,方才清醒半刻,只因惦记着许宣,此刻确定青广陵帮忙,头一歪,晕了过去。“你……”自己都顾忌不得,还惦念那个坏人。青广陵又是一叹。他的掌心于空中一抖,院子里的竹椅就移到他跟前。他将白若月放到椅子上,掌心与她掌心相对,蹲下身子,将自己的灵力缓缓输入到她体内。青广陵的另一只手原本落在胸前,那处受了刀伤,还在流着血,好在周遭不亮,衣衫尽黑,瞧不出血渍来。他这才想起来还有要紧事没做,那只手松开伤口,点在心上,唤道:“度苍剑!”度苍剑被主人召唤,于空中闪现,浮在他面前。青广陵一边为白若月疗伤,一边咬牙切齿地吩咐度苍剑:“何人伤若月?提人来见我!”度苍剑于空中上下一动,仿佛是在应和主人的要求,蹭一下飞走了。原来天藏法师砍向白若月的两剑,一剑被青鱼石挡了,还有一剑确实伤了她,不过因白若有身上有五叶莲花印,那印承受了那样的剑伤,转嫁到了青广陵身上。那一剑,横着砍在青广陵胸口,眼下仍在隐隐作痛。青广陵原本蹲在白若月身前为她疗伤,因自己身上虚弱,又要分她许多法力,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的一个膝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以让自己站稳。眼见着白若月煞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他才收手,让她休息。而后,另一只腿也顺势跪下来,他双手牵着白若月的双手,跪在地上,“若月,别怕,广陵来了。”白若月靠在竹椅上,恍恍惚惚发现眼前人跪在地上,脑里乱了,这跪着的是许宣,还是青广陵?怎么这一夜,一个两个都要跪下?“咯吱!”药庐柴扉被人推开,只见李员外和天藏法师被一条乌黑的绳子捆在一处,被扔进院子来!两人摔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身上的乌黑绳子即刻松开,飘回空中!原来那乌黑绳子是度苍剑所幻化,只为了将人捆到此处!青广陵恶狠狠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李用,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挣扎喊疼的李用面前,弯腰伸手攥住了李员外的脖子,将人拎起来!李用双脚离地,舌头被勒得伸了出来,嗓子发出呜咽之声。
天藏法师一看不妙,大喊一句:“何方妖孽?!伤害凡人可是要被六界掌司惩罚的!”“呵!”青广陵看着天藏法师冷笑,他倒是懂得多。又转头看着手里攥着那节脖子的主人李用,字字如刀,“何方妖孽?我是阎王爷!你再碰她半根汗毛试试,我便让你早入十八层地狱!”他手上一松,将人丢在地上。度苍剑又幻化成鞭,青广陵举鞭一甩,乌黑鞭子同时抽在李用和天藏法师身上!一鞭子下去,两人身上登时皮开肉绽!青广陵将鞭子朝空中一抛,鞭子幻化成度苍剑,落在地上,插入土中!他没再瞧地上那两个罪魁祸首,只背对着两人,望向虚弱的白若月,说道:“从此以后,但行好事,若再欺弱霸女,伤口便会化脓爆烂而死!滚!”那两个哪里还敢停留,相互拉扯,逃出药庐。白若月缓缓醒来时,就瞧见青广陵在教训那两个恶人。青广陵见她睁眼,将人打横抱在怀里,朝着别院走去,“雄黄的药性已经除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怀里姑娘颤颤哭着,只字不语。青广陵眼睫下压,如乌云盖头,他心疼又恼怒,心疼若月的善良只会成为许宣伤害她的利器,恼怒她即便自己都临生死一线时,还想着要救许宣。看着姑娘一眼不发,他越发生气道:“你欠的是恩,非要还他情么?恩和情是两回事,你可分清楚了?”许是因为药性,许是因为青广陵的灵泽太盛,白若月受不得,她头上一直冒着汗,心口如压千斤大石,一时间,委屈、难过、胸闷、燥热尽数涌到心上,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方才经历过生死,千年道行差点一朝丧。后知后觉地,才感觉到了害怕,伤心地哭了起来。青广陵该怜香惜玉,可他总想着自己要给她点教训,必在此刻将话说明白了,于是又问:“恩义和情爱是两回事,你可分清楚了?”白若月分得清清楚楚,可她不想回答。明明答应七月初七陪着她游东河的人是他,失约不见人影的人也是他,凭什么他又要来此凶她呢?青广陵已将自己能发泄在若月身上的凶狠都使尽了,见她仍是不说话,声音陡然落下万丈,低沉地仿佛再求她给自己个答案,“你……可分清了么?”白若月抽泣着,伸出双手环抱住了青广陵的脖子,十指交叠,扣得紧紧地,呜呜呜地哭着。她……总有法子治他。青广陵感觉到姑娘滑嫩的肌肤蹭到自己脖颈时,心瞬间就软了下来,他不恼了,也不气了。她还肯主动抱着自己,是不是已经回答了?他只由着她哭,掌心落在她后背,轻拍着,“莫要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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