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偷偷看着楼延的表情,想要看看楼延有没有被贺明感动。
楼延眉头紧皱,沉思了几秒,“贺明知道那个人类是谁吗?”
“啊?”船长一懵,“他不知道吧,他就跟我形容了两句那个人类的外表。好像是……”
他使劲想了想,不确定地道:“贺明说那个人类是个男的,瘦高个,也戴着一顶绅士帽,穿着灰扑扑的风衣,看着很邋遢的样子,好像还有一头半长的乱得跟杂草一样的头发……”
楼延手下一个用力,铁质的门把手硬生生被他捏碎了。他黝黑的眼眸一瞬燃起熊熊怒火,面色阴沉到可怕。
段泽歌!
这个描述分明就是段泽歌!
影刹和狂信徒在围攻段泽歌?!
楼延的怒火太盛太可怕,让船长都有点害怕,哆哆嗦嗦地道:“楼、楼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楼延手背上的青筋绷起,但他的语气却冷静得如同含着冰块,“这个人类被贺明撞见跳海的时间是几天前?”
船长讷讷地说了声“不知道”后,连忙拔腿跑去问贺明,不到一分钟后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是二十天前的事了楼总!”
……二十天前?
楼延呼吸沉重,眼底隐隐泛着血色。他猛地一拳锤到了墙上,厚重的墙体令人咋舌地被锤出了一个巨坑。
沃日!
船长被吓得往后一跳,“楼总!你认识那个人吗?!你、你先别急,那个人跳海后不一定会死!那些狂信徒没抓到他,他就有可能逃脱了!对了对了,港口那块会有很多渔民出船捕鱼,没准他就被哪个渔民给救了呢!”
楼延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下来,转过头看向船长:“老宋,重伤跳海的这个人是我朋友。你能联系到那片港口附近的渔民吗?我想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我朋友的踪迹。”
船长连连点头,二话不说就仗义地答应下来:“可以可以,这活我熟,渔民里面几个带头的老大哥我都认识,你等着,我让朋友们都帮忙找一找!”
楼延点了点头,道谢后又问:“你能联系附近的船只过来把我先送回国内吗?”
“这个倒是可以,但得给他们足够的物资,他们现在都不要钱了……”船长迟疑道,“你要回去找你朋友吗?”
楼延沉着脸点头道:“物资没问题,你尽快帮我联系一条船过来,最好能让我今天就走。你就在这里多等上几天吧,等北极出来的那几百个人全部上船后你再把他们送回去。”
船长干脆应下,赶紧出去给楼延联系船只。
下午五点半,楼延就登上了另外一艘轮船离开了北极。
贺明和船长站在甲板上看着逐渐远去的船只, 互相碰了碰手里的酒。
船长问道:“你真不跟上去吗?”
贺明的灰眸黏在那艘带着楼延逐渐远去的船上,神色有些消沉地勾了勾唇,懒洋洋地晃了晃酒杯, “跟上去只会让他烦。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都拒绝得这么狠了, 我还要跟上去是有多贱?”
“几年前你就是这么说的,还不是一直喜欢到了现在, ”船长贱兮兮地笑了,“没准你再坚持坚持,多单身一段时间, 楼总就会愿意给你机会了。”
贺明遥望远方, 半晌后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了。”
楼延这次是真的在警告他。
贺明知道, 如果他再纠缠下去, 楼延真的会说到做到,他们连个朋友都做不了。
楼延变得太多太多了。
这种变化,是因为那个银发男人改变的吗?
贺明自嘲一笑, 心中不甘又酸涩。他猛灌几大口酒,醉醺醺地眯起双眼,不知道是在说给船长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自言自语地道:“……我习惯漂泊海上了,适应不了内陆的生活。人总要过自己的日子, 爱情什么的有没有无所谓,自尊更重要啊, 老宋。”
说着, 他暧昧地将手臂搭在了船长的肩膀上, 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再说了, 单身那么久, 我可受不住。”
船长和他一起嘿嘿笑了起来。
……
楼延给足了物资,因此回程的船走得很快。不过四天,楼延就回到了熟悉的港口。
回来的时候时间刚好是晚上,楼延披着外套趁夜上了港口,果然找到了一些疑似狂信徒的人正在岸边徘徊。
他抓住了两个狂信徒拽到小巷子里,通过逼问确定了他们想捉的人就是段泽歌。
狂信徒说这是影刹大人布置的命令,让他们不论死活一定要捉住段泽歌,但他们也并不知道影刹为什么会下这种命令。
楼延戴着帽子和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一双黝黑的眼睛浸透着寒意,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泛着寒光的骨刺,“你们找到段泽歌的踪迹了吗?”
“没有!我们没有找到!”两个狂信徒瑟瑟发抖地抱在了一起,哭得满脸都是鼻涕,“但我们搜过了整条南岸都没搜到人,如果北岸再找不到人的话,这个人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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