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酌坐在皇子首位,对面是二皇子江睿义,左边是江慕安。
宴席中间,几名舞女轻歌曼舞,台下各人相谈甚欢。
明德帝因着身体原因,已经不再饮酒,恰逢江知酌新太子上位,少不了每人都要来敬贺一杯。
赴宴前,容词已经给江知酌喝过醒酒汤,可架不住敬酒的人多,江慕安在一旁时不时替江知酌饮下一杯。
江知酌已经微醺,冲江慕安笑笑,说道:“皇兄不必?s?顾我,今日这情形,我必醉,醉了就结束了。皇兄酒量不佳,还是注意自己的身体。”
“无妨,”江慕安神情自若,“今日,我也想醉一回。”
舒王朝这边举杯:“太子殿下最近多逢喜事,恭喜了”
“多谢皇叔。”江知酌站起身回复。
明德帝的亲兄弟只有两个,燕王已死,舒王早年就在朝内担任闲职,江知酌平日也对舒王恭而有礼,不单是因为其身为长辈,更是为了维护皇室颜面。
近百年来,楚国历代君王皆遭兄弟斗争之诟病,明德帝及先帝均以仁义为礼,但明德帝终究没有做到兄友弟恭,君臣有义。
舒王见江知酌起身,也站起来,向明德帝说道:“太子殿下婚期定了吗?我可但等这一口喜酒。”
虽然在他人看来两位新娘都不是江知酌自愿所娶,但太子娶亲也是本朝喜事,还能化解与苍赤的多年战争。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明德帝点点头,说:“原本定的是半月后九月初一。今日礼部上报了九月初一和十月初十均乃吉日,正好同知酌说一声,苍赤公主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昨日太子妃已抵达京城,知酌觉得哪个日子更好些。”
“儿臣认为半月后九月初一正当迎娶太子妃”江知酌回答道,“太子妃本就是京城中人,秋太傅嫁女,礼部早有准备。”
明德帝思索着点点头,说:“那便定九月初一。”
江慕安抬首饮尽了杯中酒。
婚期已定,众人免不了要再对江知酌举杯一番。
明德帝精神不济,自感无力,看江知酌已有醉意,对众人说道:“朕该去饮药了,知酌,你随朕来。今夜诸位只管尽兴,若是有晚归的也可留宿宫中。今日月色甚美,众卿切莫辜负。”
行至偏殿,明德帝摆摆手,只留了江知酌和两名太监随同。
“知酌,还有一事,关于你的婚事,”明德帝停在廊内一处。
江知酌站立一侧,说:“是,父皇请讲。”
“这桩婚事,委屈你了,”明德帝慢慢开口,“薛御史的女儿正当妙龄,是个好女子。之前就朕和淑妃就有意许给你和慕安,只是慕安没有心思。这次你娶亲,薛御史仍向朕请奏,恳请纳入东宫。”
江知酌顿了一下,开口道:“太子妃和侧妃都有人选了,怕是会委屈了薛小姐。”
“侧妃应有两位,”明德帝看着江知说道,“老臣之心,朕不愿拂之。且何碗并非你良配,让你娶她也是权宜之计。苍赤公主,现在娶之,日后还要看两国情况,朕希望你身边日后有人相伴。”
“此事由父皇做主,”江知酌单腿跪下,“只是儿臣不愿再多娶,儿臣刚被册立不久,有诸多事要学习。不愿在婚事上过多耽误,请父皇谅解。”
“好,你去吧,”明德帝点点头,“皇家亲贵,诸多身不由己,你比慕安更明白,多劝解他。还有秋家二公子,你执意保他回京,那日后他的所作所为,后果便要由你承担。”
明德帝走后,江知酌酒醒了不少。
宫门口,容词已经备好了马车,见江知酌出来,上前迎上去,扶住江知酌的胳膊。
“殿下,回哪里。”容词将江知酌扶到马车前。
除了之前的五皇子府,东宫也在皇宫之外,现归属于江知酌。
江知酌用手掌压了压胸口上方,说道:“去太傅府。”
“殿下,马上就是亥时了,这个时间,怕是不妥吧。”容词看着江知酌的神情,“殿下,您是不是醉了。”
江知酌在宫门口吹了会儿夜风,伸手指了指天空。
容词顺着江知酌的手指看上去,一片星辰中,月色柔亮,嵌在天边。
“我要去摘月亮。”江知酌抬头看着夜空。
月光下江知酌的侧脸俊逸脱尘,只是说出来得话,像个醉鬼。
江知酌抬腿进了马车内,容词又问了一遍“殿下,回府还是回东宫。”
“容词,你连你主子话都听不懂了么,我给你放几日假可好。”江知酌在马车内出声。
容词无法,只得去了秋府。
只是,他还未到,就看到了三皇子的车驾还有长乐。
长乐看到江知酌的马车,等着上前行礼。容词将马车停好,用口型问道:“你家主子也醉了吗?”
长乐无奈摇摇头。
江知酌掀帘出来,看到了容词,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江知酌提了一壶酒进入秋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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