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凇顿了下,然后?说好:“我以?后?早一点。”
等他吹干头发,从里面出?来,走到休息区那边,看到茶几上摆着一份股权确认书。
是他把琅轩影视公司的?股份转让给盛如馨的?那份。
拿起来扫了眼,只见最?后?确认签字的?地方?,只有他自己的?名字,另一边依旧是空白。
转头看着屏风那边,他问道:“股权书,你怎么没签字?”
盛如馨正在玩手机,闻声停了一下,淡淡道:“那是你的?股权,我不能要。”
橘色昏黄的?光影里,郁凇的?影子也落在屏风上:“你要是不收,那我怎么好意?思住在你的?房子里?”
盛如馨怔了一个,翻过身来,朝向他那边,客气道:“你不用不好意?思,这次若不是你帮忙,我们家的?公司可能就垮了。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要你的?股权?”
她大?概是躺在那里说话的?,声音要比平时慵懒许多,听起来娇滴滴的?,像只娇气的?猫儿一样。
郁凇撩起眼帘,盯着屏风上那只翩跹的?蝴蝶,真?想?像蝴蝶一样飞过去,看一看她。
“盛伯伯对我有恩,所以?我为盛林出?力,是应该的?。”他慢慢道,“至于这份股权,算是我补给你的?聘礼。我总不能白占你的?便宜,什么都不给你。”
细长?的?眼睫在黑暗里眨了几下,盛如馨忍不住问:“你……占我什么便宜了?”
“我都住进你房间了,这还不叫占便宜?”郁凇声音低沉而清冷,十分自觉地剖析自己的?过分之处。
盛如馨仔细琢磨着,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合适?
她应声道:“那先?放在这儿吧,等我用到再说。”
郁凇说了声好,然后?便没再打?扰她休息。
隔着一层屏风,落地灯把影子往这边照,盛如馨能看到郁凇站在那里脱衣服。
外面浴袍脱了,他大?概正在换睡衣,宽阔的?肩膀和劲窄的?腰身投射到屏风上,性感得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看着看着,感觉自己像个偷窥狂,盛如馨脸颊有些发热,连忙翻过身去,背对着屏风。
后?面窸窸窣窣了一会儿,很快便安静下来,落地灯也关了。
暗夜里静悄悄的?,郁凇大?概已经睡了,盛如馨却有些失眠。
自从郁凇把盛林集团救回来以?后?,她便拿他当恩人一样,天知道她有多么感谢他。
若不是有他帮忙,盛家的?产业很可能垮在她手上。那样的?话,一旦被父亲知道,万一父亲扛不住刺激,一急之下直接脑梗去了,那她岂不是家破人亡?
在芬兰陪伴父亲那些日子,她每天夜里都做噩梦。
梦到自己抱着父亲大?哭,求他回来;梦到自己被舅舅指着鼻子骂她不成器,不配姓盛;梦到那么多因为盛林破产而失业的?员工,全都追着她要赔偿,逼得她想?去跳楼……
一夜夜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湿透脊背,她仓惶地喘息着,然后?才渐渐想?起,郁凇回来了,已经没事了。
她做的?那些噩梦,都不会再发生。
只要想?到郁凇,她便不害怕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变成她的?精神?支柱一般,是她最?安全的?存在。
所以?别说让他住她的?房间了,即便让她把主卧室让给他,她也绝无二话。
至于离不离婚,她不知道郁凇是怎么想?的?。
也许留在盛家,有盛林集团这个开阔的?平台,更有利于他施展才华和抱负,盛林与他是相辅相成。
如果他不想?离婚,那就不离。
反正她已经真?心接受他,把他当成盛家的?一份子,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所以?不离婚也好,那样的?话,他就能永远留在盛家,为盛家发光发热。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盛如馨想?去卫生间,大?概是晚上牛奶喝多了。
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隐约能听到休息区那边的?匀长?的?呼吸声,郁凇应该已经睡了。
于是她悄悄起身,跻上拖鞋,脚步轻轻地走到屏风外面。
月色如水,从纱帘外面照进来,将沙发那边披上一层淡淡的?银辉。
郁凇平躺在沙发上,睡着的?面容安宁而平静。
只是他的?个头太高,又盖着厚厚的?被子,窝在沙发上,看上去有些拥挤。
这个三米多长?的?沙发,盛如馨平时也经常躺在这里晒着太阳睡午觉,明明感觉十分宽大?。
怎么他躺在上面,看着就那么憋屈呢?
盛如馨琢磨着,要不要给他换个再大?点的?沙发?
可是马上又想?到,等抓完内鬼,他就搬回次卧去了。
应该没几天的?事,还是别折腾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让他委屈几天好了。
脚步轻轻地走去卫生间,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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