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迟缓的动作对于温黎来说,却更像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舌尖每一寸扫过的触感,然而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
温黎的身体不自觉轻颤,她缩了缩脖子,试图把自己蜷缩起来。
“您这是要做什么……?”
回应她的是颈侧一阵轻微的刺痛。
像是为了惩罚她,这次卡修斯的力道大了不少,先前刻意收敛了的掠夺感隐隐有失控的趋势。
完了。
温黎都不需要照镜子,就猜到她的脖子肯定红了一片,说不定都破皮了。
她学乖了点,也不敢再出声打扰或者反抗,只能忍耐着卡修斯的动作。
大概是一种类似于雄性兽类用气息宣誓主权的心态?
有了别人标记过的气息,那就把它格式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温黎甚至感觉刺痛都开始有点麻木,卡修斯才缓缓抬起头。
他的舌尖轻扫过唇瓣,食髓知味一般。
分明是这样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和着他看上去禁欲的气质和莫名妖异的红眸,看上去就无端要多涩气有多涩气。
“令我厌恶的气息,现在没有了。”
卡修斯指尖轻轻一勾,一根藤蔓穿过他的手臂游向温黎的脖颈。
它躯干浸染着一种不知名的黏液,似乎是一种蕴着神奇功效的药水。
温黎感觉脖颈处被它沾过的位置瞬间轻松了不少,火辣辣的刺痛感被清凉取代,伤口也迅速被抚平了。
但这种自持体贴的做派,却让她有点该死的熟悉……
卡修斯的副人格真的会有这么贴心吗?
温黎意识到什么,试探着去看卡修斯的眼睛。
然后她就对上一双幽邃迷人的异瞳。
卡修斯的左眼已经恢复了冰蓝色,像是一汪静谧深邃的湖泊,沉静而包容。
可他的右眼却依旧染着瑰靡的赤色,像是传说中地狱之门前盛放的曼珠沙华,靡丽而暧昧。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完美的五官上交织,看上去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神圣又妖冶。
卡修斯凌厉的眉宇紧皱,像是在艰难地克制着什么。
他喉间清晰的喉结上下滑动,零星逸出一两声难耐的喘息。
金发少女被藤蔓束缚着,身上华贵的包臀长裙被勒出深深浅浅的褶皱,有些地方甚至有点破损,看上去格外狼狈。
分明是那么熟悉的一张脸,但现在看上去却让他觉得陌生。
在赫尔墨斯身边见到她时,没有人知道他究竟用了多么强烈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
分明就在几天前,他刚在阁楼里见过她。
那时候的她和现在的五官略微有些差异,更趋近于他熟悉的另一张脸。
那时候,她也用那种甜蜜的微笑神情注视着他,叫他“卡修斯大人”。
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过,既然加西亚能够在众神之主的神谕压制下死而复生。
那么她能够改变气息、甚至能够成为另一位魔渊主神的未婚妻,好像相比而言已经没有那么值得奇怪了。
只要她活着就好。
卡修斯这么告诉自己。
但却抗拒不了一种不知名的隐痛不断攀爬,落在心里,又酸又涩。
他体会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乎在千年前,他听见风中传来的声音。
听说她要嫁给另一个人。
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这种无法言明的感觉了。
但是那个时候,他太冷漠,太自负,觉得这种情绪太过微末,根本不值得被他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就像是千年前的那场噩梦重现了。
这一次是真的,她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而他却找不到抢回她的立场。
——毕竟,到头来,他从来都未曾拥有过。
可他从未拥有过的人,现在却要属于别人了。
卡修斯感觉额角一阵抽痛。
他隐忍地皱眉,手指揉上眉间。
在赫尔墨斯身边见到她时,他比得知她成了珀金的贴身女仆要生气数百倍。
卡修斯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嫉妒。
但他似乎错得离谱。
他现在嫉妒得要命。
之前少女以一种玩笑一般口吻留给他的问题在卡修斯脑海中闪回。
“没错,该是吃醋,而不是简单的生气。”
卡修斯垂眼盯着温黎。
两种极具对比的色泽冲撞,他视线明昧意味变幻,指尖轻轻穿过她额前的碎发。
“不然,无法解释——”
他低声呢喃,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温黎还是自己听。
“为什么你让我这样生气,我却还是不想伤害你。”
呜呜,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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