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兰冷声道:“你不许伤害他!”
苍鸠讥讽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荀兰蹲下身,抚摸着儿子的小脸道:“你傻不傻呀?你为什么要来……”
鎏哥儿一脸茫然。
荀兰定了定神,起身牵了他的手:“进来吧。”
鎏哥儿松开她的手,跑过去牵住了景云:“你也进来!”
荀兰定定地看着景云,景云也毫不闪躲地看着他,明明是一个孩子的眼神,却像一片浩瀚的海,看似平静的海面下潜藏着无数危险的风暴,荀兰率先移开了视线,转身进屋,随后,鎏哥儿与景云也进了屋。
荀兰给儿子剥了一个橘子,鎏哥儿将橘子分成两半,一半给自己,一半给了景云,荀兰看着他把橘子递给景云的小手,眸光顿了顿,没说什么。
鎏哥儿吃着清甜可口的橘子,美的心里直冒泡:“娘亲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认识那个人吗?我觉得他好可怕,我不喜欢他!我们回家吧!”
荀兰无言以对。
“娘亲你说话呀!”鎏哥儿晃了晃她的手。
荀兰将儿子的小手拽在手心,垂下眸子,低低地说道:“很快就能回家了。”
外头的护卫忙碌了起来,不知在搬动着什么东西,苍鸠的另一名手下阮山正在用奇怪的语言指挥他们。
荀兰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
景云吃着橘子,忽然说道:“回不了家了,他们要把我们带去夜罗。”
荀兰的面色微微一变,朝景云看了过来:“你能听懂他们说话?”
景云点点头:“夜罗语,爹爹教过我。”
荀兰一瞬不瞬地看着景云,似在辨别他话中的真假:“他们还说了什么?”
景云道:“明早动身,北上。”
北上……荀兰的素手唰的一下握紧了,所有人都以为夜罗的族址在南部,可又有谁知道,它根本远在北方?
“还有。”景云又开口道,“他们说乳母明天就来了,可以把你处置了。”
鎏哥儿一脸懵逼地看着娘亲与景云,完全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
荀兰的目光淡淡地落在景云的脸上:“你最好别骗我。”
景云吃橘子:“不信就算了。”
荀兰一点点地松开了拳头,神色平静地说道:“你们在屋里等等我,不要乱跑。”
“娘亲你要去哪儿啊?”鎏哥儿不舍地问。
荀兰对着他无辜又懵懂的眼神,张了张嘴,温柔地说道:“如厕。”
荀兰当然不是真的去如厕,她来到了苍鸠的卧房前,叩响了苍鸠的房门。
阮山走了过来:“荀夫人,你有什么事?”
荀兰淡淡地说道:“苍大人在吗?”
阮山道:“大人出去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荀兰道:“我就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用景云去交换慕秋阳?”
阮山敷衍地说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回房吧。”
一个护卫搬着一箱子打二人身旁走过,放上了一辆马车,荀兰的目光追随者那名护卫,阮山挡住了她的目光:“你把两个小的照顾好,别叫他们饿了病了。”
荀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屋屋。
……
一间毫不起眼的小酒馆的厢房,傅雪烟与一个身着灰色斗篷的男子面对面地坐着,男子给傅雪烟倒了一杯热茶,傅雪烟没有喝,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大梁?”
苍鸠答道:“刚到不久。”
傅雪烟问道:“为什么要抓那两个孩子?”
苍鸠掀开眼皮,看了傅雪烟一眼,似乎在惊讶她的消息为何如此灵通,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头上,他淡笑一声,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晃了晃:“你又为什么要杀了长风使?”
傅雪烟面不改色道:“不是我杀的,我在寿衣店与他会面时都还好好的,等我去买了个东西回来他就已经死了。”
苍鸠似是不信,似笑非笑地望进她的眼睛:“除了你,还有谁有机会杀了他?”
傅雪烟平静地说道:“任何不放心我的姬家人?”
苍鸠仿佛并不买帐,轻轻地喝了一口茶,说道:“你心软了,烟儿。”
傅雪烟正色道:“我没有心软,我只是觉得现在得罪姬家没什么好处,毕竟东西还没有到手。”
苍鸠邪邪地勾起唇角,用那苍老得与年纪严重不符的声音徐徐说道:“你拿你的东西,我拿我的东西,互不干涉。”
说罢,深深地看了傅雪烟一眼,起身离开了。
一直到他彻底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傅雪烟才按住头疼的太阳穴,秀琴忙扶住她胳膊道:“小姐,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呐?你现在的身子可不是你自己的,你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傅雪烟深吸一口气,缓缓压下了暴走的情绪,呢喃道:“为什么要景云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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