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摸了摸下巴:“那就不是想收税,是想征兵,但又不好做得太明目张胆,便想了一出抵税的法子。”
村长愕然:“你是说……”
乔薇一笑:“我对朝廷的形势并不太了解,只是觉得如果往年都不加税,偏偏今年异常,要么是上头换人了,要么是不得不这么去做的缘由。”乔薇来大梁朝数月,对于这儿的情况也算是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皇帝她见过,不是个恶人;老百姓的日子清苦,却也不算民不聊生;商铺间生意兴旺,匪祸极少……勉强算得上太平盛世,朝廷的国库应当不缺银子,没道理加税,除非目的不是税。
村长顿悟:“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几分道理,要征兵啊……还偷偷地征,这是想干嘛?”
乔薇笑笑:“这就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能揣测的了。”
村长苦恼道:“当兵很危险的。”
徭役兵更危险,乔薇在心里补了一句,不仅没钱,还没编制。
村长皱眉:“要是都去当兵了,这田谁来种啊?”
就因为都不乐意去参军,所以才想了这种征收徭役的法子,朝廷有朝廷的难处,百姓也有百姓的苦楚。
“村长,咱们村儿一共多少户?”乔薇问。
村长答道:“算上你,六十八户。”
“交不起税的你预计有多少户?”
“一半吧。”
真狠啦,一下就搜刮了半个村。
“放开!你们放开!畜生养的给我放开!啊——”
外头,突然传来二狗子娘的尖叫。
乔薇与村长赶忙走了出去,就见几名官差正绑着二狗子他爹往外走,二狗子娘被官差踹了一脚,跌倒在地上,那踹人的官差手腕上鲜血直冒,是被二狗子娘咬的。
受伤的官差抬手就要去打二狗子娘。
二狗子拿着一块石头衝了上来。
官差一下拔出了佩剑!
“住手!”乔薇厉呵,走上前夺了官差的剑,又打掉了二狗子手里的石头,“有话好好说,干什么打打杀杀的?你们这些官差,拿剑就是为了对付老百姓?”
官差咬牙道:“你看我的手,被这疯婆娘咬成什么样了?”
二狗子娘愤怒地说道:“谁叫你抓我男人?”
村长与罗大娘、赵大娘围了过来。
“怎滴了?”罗大娘问。
村长头疼,又一个被征走的。
乔薇将二狗子娘扶了起来,严肃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官府有官府的规矩,人家凭规矩办事,你还敢咬人家?你这是妨碍公务懂吗?”
官差的神色缓和几分。
同伴问他:“没事吧?”
都被咬出血了,能没事?官差的脸色又沉下来了。
乔薇对二狗子一家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当初村里的小孩都不大搭理她两个孩子,就二狗子不拿那些流言当回事,人心都是肉长的,现在二狗子家出了事,她不会放任不管。
乔薇从钱袋里拿出两颗银裸子,分别给了两位官差:“差大哥,你们能缓两天再过来吗?给我们一点准备的时间,这太突然了,粮食什么的,都没备好呢。干娘,咱们屋里的松花蛋还有吗?”
罗大娘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我这就去拿!”
罗大娘进屋,提了两篮子松花蛋出来:“官爷,给!”
松花蛋可是稀罕东西,两位官差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从罗大娘手中接过了篮子。
受伤的官差道:“我们明天再过来!”
乔薇微微一笑:“多谢官大哥。”
官差走了,村长与罗大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二狗子娘与赵大娘却没这么乐观,毕竟他们都是困难户,别说多给他们一天时间,就是两天,十天,也照样拿不出钱来。
一想到自家男人也可能这样被抓走,赵大娘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乔薇沉吟片刻,开口道:“村长,您进来一下,我有话与您说。”
村长随乔薇进了屋。
乔薇犹豫了一下,说道:“村长,我昨天其实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什么事?”村长问。
乔薇直言道:“我想多请几个人,扩大生产规模。”
村长的眼睛骤然亮了:“你是说……你要招工?”
“是的。”乔薇应道。
村长兴奋得心口一跳:“你打算招多少?”
乔薇想了想:“二三十个吧,我要请的人一年到头都得做事,所以下地务农是不能了,原先考虑到这一点,我没指望从村子里请人,但如今村子里出了这种事,你问问大家伙儿,有没有乐意跟我上山的?当然我也不是每个都收,我得选,合适的我才要。被选上的我可以提前预支一点工钱,先说好,我前期创业,收入不多,他们的工钱也不多。”
都这时候了谁还挑剔这个?能先把税收填上就阿弥陀佛了!
村长激动得不知该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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