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谭昭昭生气,赶紧拥着她劝道:“昭昭别生气了?,高三郎就是怕你知晓,见着我的时候总是说?,昭昭易怒,让我切莫在你面前透露口风。我也懒得与他费口舌,他就是掩耳盗铃,高三郎一出门,就他那阵仗,长安城三岁小儿?都知道。他真以为能瞒得过昭昭。能有?个人制住他也好,比起他以前的嚣张,如今已经算是收敛了?。”
高力士深得李隆基的信任,加上李隆基开始懒政,递到御前的奏折,李隆基都吩咐交到他手上,让他过目之后,再?送上去。
如此一来,朝臣对?他愈发?恭敬,甚至皇室宗亲王公贵族,见到他都要避让三分。
太子李亨敬称其为“二兄”,皇子公主皆称其为“阿翁”。
除了?在长安的诸多宅邸,迄今为止,他在李隆基的寝宫旁都留有?一间院落,供其在宫内居住,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高力士如今已今非昔比,能在她面前掩饰一二,已经是对?她极大的尊重,她无?奈道:“随他去吧,我只担心?他,爬得高,以后跌得也重。一旦陛下?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能否全身而退,他是聪明人,心?里定当有?打算。”
谭昭昭说?到这里,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
李隆基身体已经开始起了?中?毒的反应,以现在的医术,基本上就是药石无?医,不经治疗,器官很快就会衰竭,活不了?多久。
要是李隆基驾崩,高力士的地位就尴尬了?,新帝登基,有?自己?身边的一众人马,哪有?他的容身之处?
何况贵为太子的李亨与一个阉人称兄道弟,事后清算之事并不鲜见,太多人巴不得高力士坠入尘埃,好赶上去踩一脚。
谭
张九龄见谭昭昭愁眉不展,清楚她虽然嘴上骂高力士,却始终放不下?他。
这些?年来,在长安与她真正交好的,除了?一缕香魂的雪奴,就只有?高力士。
张九龄沉吟了?下?,道:“我会再?多劝劝他。只是昭昭,三郎在其位置上,想要下?来的话,估计也难了?。”
谭昭昭何尝不明白,高力士一旦失去了?权势,只怕很快就会尸骨无?存。
张九龄见她沉默不语,一时也没了?别的法子,轻抚着她的发?髻,逗着她道:“昭昭放心?,你依旧是满头乌发?,而我,却真的老了?。”
冯氏已近八十岁的高龄,在这个时代,是远近闻名的高寿,依然精神矍铄,头发?还?有?一小半乌黑发?亮。
谭昭昭已年过四十,估计是随了?冯氏,加上只生育了?张拯一人,一点都不见老,头乌发?黑压压,肌肤光洁饱满。
张九龄一向劳心?劳力,为了?大唐殚精竭虑操劳过度,身形虽始终清瘦挺拔,两鬓角却满是银丝。
谭昭昭暂时将高力士之事抛开,笑着打量张九龄,道:“大郎仍然是凤仪无?双,提起张相,天下?无?人不识,皆以大郎的装扮为时兴,争相效仿。”
大唐的朝臣入朝时,随身携带表明身份的鱼符,张九龄嫌弃捧着麻烦,又不雅观,便做了?个精美的囊袋装着,斜挂在腰间。
久而久之,用囊袋装鱼符便流传了?出去,有?鱼符的官员腰间都挂着各式囊袋,争奇斗艳。
大唐人爱赶热闹,追求时兴,长安的风流郎君们,避讳开鱼符的形状,腰间的荷囊,变成了?各式趣致的样?式。
张九龄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隐隐,谭昭昭迎着他的笑,先前内心?的慌乱彻底散去,变成了?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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