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卉的嘴角抽了抽,让四喜取了清水,给两名死囚犯净脸、剃须。
很快,两张久未洗净的脸呈现在面前,明卉深深地吸了口气,取出两颗香丸,捏碎外面的蜡皮,让朵朵把香丸分别塞进二人口中。
两名死囚被用牛皮绳捆了,堵了嘴巴,关在四喜平时用来发呆的那间小屋里。
一个时辰后,两名死囚痛得满地打滚;
三个时辰后,其中一名死囚五官扭曲变形;
四个时辰后,另一名死囚的五官同样在变形;
同时,这两名死囚似乎更加痛苦,大小便失禁,屎尿滚了一身。
十二个时辰之后,他们变成了另一个人。
纪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果不是这两名死囚他以前也见过,他会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错觉。
明卉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纪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不是香丸?其实是易容丸?不是用来闻的,而是吃的?”
说得好像一天之前,他没有亲眼看到那两名死囚把香丸吃进嘴里一样。
“是香丸,也是变脸丸,没错,现在暂时只能称之为变脸丸,而不是易容丸,易容是能变回来的,洗个脸,卸了妆就能变回来,但是这变脸丸,就不知道能不能变回来了,纪大人,这两人还是先不要斩了,留着慢慢观察吧。”
其实明卉不说,纪勉也想留下这两个人了,不但留,还要好吃好喝养着,千万不能让这两个人中途病死饿死被人打死。
两名死囚秘密带进宫,又秘密带了出去。
事情解决,明卉便道:“纪大人,我是不是可以出宫了?”
她之所以主动要求进宫,并不是为了香丸而来,而是担心宫里出事,真皇帝被梅友小孙孙取代,她家霍誉九死一生回来,皇帝已经换人了,那么他不是英雄凯旋,而是羊入虎口。
霍誉远在千里之外,明卉鞭长莫及,在确定早哥儿已经安全之后,她能想到的,可以给霍誉帮忙的事,也就只有这一件了。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见过梅友的,梅友与皇帝虽然长得极像,但是二人的气质却是天壤之别。
且,对于一个精通易容的人来说,这世上就没有完全一样的两张脸。
她既然能将自己易容成别人,在识别相貌这方面,她自是有她独到的地方。
所以她觉得这件事必须她来做,她要亲眼看到。
如果皇帝还是皇帝,那就是虚惊一场,她家霍誉只要能够活着回来,等着他的就是升官发财,青云直上。
可如果皇帝不是皇帝,而是梅友,呵呵,那么她就一把火把现在的家给烧了,借火远遁,带上儿子带上猫,在霍誉归来的必经之路拦下他,接上老娘,天下那么大,总能找到他们一家的容身之处,何必留在京城任人宰割呢。
前世的明卉是江湖人,今世虽已远离江湖,但是她骨子里还是那个江湖人。
江湖人,江湖魂,今天逃亡你不肯,明天莫怪他人狠。
所以明卉处心积虑进宫了,可惜她要见的人,一个也没见到,从进宫到现在,她都在这个丹房里,说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纪勉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忽然问道:“你要进宫,是为了何事?”
明卉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四天了,您终于想起来了吗?
明卉不想说谎,因为她知道,纪勉对她恶意揣测,但是对霍誉却是没有的。
“听说陛下一直病着,我很担心,万一有乱臣贼子趁机作乱,霍誉回来,这朝堂这京城,这人世间,可就没有他容身之地了,所以我想进宫一探究竟。”
明卉说得坦然,却让纪勉背脊生寒。
霍誉的媳妇,胆子也太大了吧?
谁家女眷听闻皇帝病了,就要进宫的,这进宫不是关心皇帝病情,而是要看看皇帝是不是已经被人杀了。
纪勉闭了闭眼睛,他可能是真的老了,现在的年轻人和他们那时不一样了。
纪勉睁开眼睛,便迎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明亮眸子。
纪勉沉默良久,斗室内压抑得令人窒息。
见他一直不说话,明卉忍不住了,问道:“有人自称是陛下,可是他的面容与陛下完全不一样,是吧?”
纪勉的身子猛的一震,他居高位多年,这恐怕是他最失态的一次了。
他眯起眼睛,眼中精光四射:“谁和你说的?”
明卉叹了口气:“当我怀疑那海外奇香可以内服时,便猜到了。那药丸里用到的药材,我都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就是暂时还不知各自的份量而已,那些药材,如果内服,是治不了什么病的。
可是不治病还能做什么,我便想到了易容,不对,是变脸,一试之下,果真如此。
我为何会想到变脸呢,是因为在这宫里,除了落胎和让人变成哑巴,以至于把人害死以外,最实用的,就是易容了,可是哪怕是易容高手,只要用特制的药水擦一擦抹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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