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可能不知道朵朵的力气,可是白菜却是领教过的。
朵朵没少拉着他掰手腕,每次掰完,那小丫头还不忘得瑟:“白菜大哥, 你该练功啦!”
好在白菜耳聋听不到。
霍誉松了口气,他是知道朵朵在商家胡同的,两个小丫头,一个是朵朵,另一个是小鱼。
商家胡同,哪里来的拐子,分明就是冲着小鱼去的。
“走,去顺天府!”
一个时辰后,霍誉从顺天府带回了朵朵和小鱼。
而那三个“拐子”,也就是卖冰糖葫芦的中年汉子,和他的两名帮凶,也已经被移送诏狱了, 只不过他们受了重伤, 尤其是那名中年汉子, 身上多处骨折, 一只眼球也被打爆了。
三名“拐子”从衙门里抬出来时, 一众衙役都向他们投鄙视的目光,五大三府有老爷们儿,被两个小姑娘打得遍体鳞伤,是说你们废物呢,还是说你们就是废物呢?
霍誉带着朵朵和小鱼回到府里,便看到同样刚刚到家的明卉。
明卉是从商家胡同回来的,她和明静、祁棉棉分手后,便去了商家胡同,大门开着,两个小姑娘全都不在,商家的门子看到她们,热心地告诉她们,自家的两个家丁,帮着她家的两个小姑娘,把拐子送去了衙门。
听说朵朵和小鱼去了衙门,明卉就放心了,只要朵朵报出霍誉的名字,顺天府自会派人去通知霍誉,后面的事交给霍誉, 她不用管了。
朵朵和小鱼看到明卉,如同两只小鸟,你一言我一语,把如今去买冰糖葫芦,又如何发现那人是易容的,然后又如何打架,商家家丁如何帮忙送官,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这番话,霍誉在顺天府里已经听过一遍了,当时是当着苏庭芳的面说的,两个小姑娘还有些拘束,尤其是小鱼,因为苏庭芳认识她,看到她时还多看了几眼。
现在当着明卉,她们便放开了,说得更加详细,朵朵着重说了那人是易容的事:“您说过的,一定别忘了把耳朵后面一起抹上,否则颜色不一样,容易露馅,那人就没有抹勾,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
明卉笑着夸奖了几句,收起笑容,又说了她们不该随便跑出去,让南萍去看着朵朵,扎上一个时辰马步再让她吃饭!
朵朵扁着小嘴,吸溜着鼻子去扎马步了,她平时最多也只是扎上半个时辰,今天让她扎一个时辰,可是为了能吃上饭,朵朵决定拼了!
小鱼自告奋勇陪着朵朵一起扎马步,两个小姑娘跟在南萍身后一起走了。
屋里没有其他人了,明卉才问霍誉:“那三个拐子是什么人?”
霍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说起了范小黑。
“今天滴血验亲,狄清扬与范小黑是至亲兄弟,不仅是血液相融,他们的长相也有相似之处,只是范小黑常年住在海上,皮肤黝黑,但是他和狄清扬的鼻子、嘴,连同耳朵都是一样的,他们这三处,全都随了狄老将军,范小黑的那枚牌子,我也拿到诏狱给狄清扬亲眼看了实物,确实是狄清扬亲手所刻,就连牌子侧面的一处刀痕,也和狄清扬描述得一般无二。
据范小黑说,因为并非金玉之物,看上去并不值钱,因此,岛上的那些人没当回事,那牌子一直戴在他的脖子上。
只是不知道,当年他被装进食盒里从府里带出去时,是谁把那枚牌子戴在他身上的。”
自从昨天晚上,霍誉说范小黑很可能是狄家人之后,明卉便考虑过这个问题,孙氏说她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她身边的嬷嬷也只是说把那孩子装在食盒里悄悄送出府,扔在善堂门外。
而那枚牌子其实是平安牌,狄老将军认为海东青是能护佑孩子平安的神鸟,所以狄清扬把牌子交给他后,他便转交给了孙氏
“孙氏说谎了,她其实是见过那个孩子的,而且她亲手把那枚牌子戴在了孩子的身上,她虽然自私,可那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她能为那孩子做的,就是让这个牌子保佑孩子平平安安。”
霍誉一怔,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却没往孙氏身上想,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连亲生儿子都能放弃,霍誉鄙视她。
可是现在听到明卉的解释,霍誉觉得也有道理。
他继续说道:“狄清扬与范小黑相认,那枚牌子被呈到御前,圣上亲自看过了,事已至此,范小黑没再隐瞒。
那日,他和小鱼去张记砂锅居,很不巧,被张大毛看到了那枚牌子,张大毛当时便向他讨要,他没给,张大毛是混混出身,霸道惯了,两人发生了争吵,范小黑便带着小鱼走了。
那天夜里,张大毛从窗户里悄悄爬进范小黑在客栈里的房间,试图偷走那枚牌子,范小黑从梦中惊醒,两人搏斗时,范小黑失手杀了张大毛。
他承认张大毛是他杀的,但是他也说,张大毛当时是想杀了他的,并且张大毛咽气前一直用手指着他脖子上的牌子。
他知道是那枚牌子招来的祸事,而他早已认定,那枚牌子是他亲生父母留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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