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
尤斯图随手将挡路的队员拽到一旁,停在了医疗床前,不知是不是错觉,尽管他面带笑意,看向路远的眼神却暗藏着几分警惕与戒备:“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冒昧,但能否告知我您的姓名和住址,以及您为什么会出现在污染禁区?”
这大概是他们从见面那一刻开始算起,尤斯图说过的最有礼貌的一句话了。
路远早就发现了,在这群奇奇怪怪的“外星人”里,就数这个银发男子最为敏锐。他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故意装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样子,皱眉道:“很抱歉,我掉下山的时候可能不小心撞到了脑袋,现在记忆有些混乱,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没弄清楚周围的环境前,路远什么都不会往外透露。
尤斯图显然不信,对此持怀疑态度:“您确定您什么都不记得了?”
路远躺在床上,“虚弱”地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十分抱歉的样子:“真的很对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脸上的泥垢被擦拭干净,连带着那双眼睛也深邃明亮了起来,瞳仁就像夜幕下的星河,神秘不可言说。
没有人会怀疑他在说谎,包括虫。
在场除了尤斯图之外的军雌都感到了一阵不忍,纷纷出言安慰道:“阁下,请不用担心,我们已经上报了军部医疗中心,相信您一定会在那儿得到最好的治疗。”
尤斯图注视着路远:“那名字呢?阁下,我想您总该记得自己的名字吧?”
路远心想这个当然可以记得,语气不太确定的道:“路远?我的名字好像叫路远?”
“路远?”
尤斯图闻言微微皱眉,大抵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他一边打开自己手腕上的终端程序,一边垂眸出声道:“鉴于雄虫的稀缺性以及珍贵性,除了被星际海盗劫掠而走的雄虫,在萨利兰法星球,几乎每一只雄虫的身份信息都会记录在案,假如您是合法居民,我相信档案里应该会有您的身份记录……哦,很抱歉,数据显示帝国并没有任何一只名叫‘路远’的雄虫。”
尤斯图关掉了终端里的数据库资料,并再次看向路远,慢条斯理道:“阁下,现在有三种可能,第一,您是黑户,第二,您曾经被星际海盗劫掠过,第三,您记错了自己的名字。”
路远果断选择第三种:“抱歉,我想我可能记错了自己的名字。”
尤斯图指了指自己手腕上形似表盘的微型终端,摄像头的位置正在闪烁着红点。他目光深深地盯着路远,眼眸是红宝石般的色泽,让人不禁联想起西方古堡中的贵族吸血鬼:“可我对比过面容数据,同样没有和您条件相符的雄虫,您确定吗?”
萨利兰法星球从来没有出现过黑发黑瞳的雄虫,就连雌虫也没有。
路远不见半点惊慌,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窗外倦怠的阳光挤进来,令他俊美的容貌镀上了一层虚无的金边:“不排除有第二种的可能性,毕竟我失忆了。”
那张脸太具迷惑性,尤斯图下意识避开路远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提醒道:“恕我直言,您也有可能是黑户。”
“这不可能,”路远选择性忽略了自己以前混社会打群架的事,“我相信我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一定是个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
路远确实相当有礼,哪怕面对尤斯图并不友善的态度,他也从不见生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只作奸犯科的虫。
一旁的约里加愤愤不平道:“您肯定是被星际海盗劫掠走的雄虫,不然怎么会这么惨,连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还浑身都是伤,那群家伙真是该死!”
星际海盗?
雄虫?
第一个词路远勉强还能猜出来几分意思,后面一个他就完全不能理解了。妈的,早知道以前上语文课就好好听讲了,搞得现在连人话都听不懂。
几经思索,路远最后觉得不懂还是问一下比较好,皱眉提问:“那个……请问雄虫是什么意思?”
他此言一出,几乎整个舱室的虫都看了过来,神情难掩诧异。他们听说过有虫撞坏脑袋失忆的,但从没听说过连性别这种事都可以忘记的。
“……”
空气短暂静默了几秒,陷入了一阵莫名的尴尬中,就在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声嗤笑忽然打破了平静,只见尤斯图漫不经心摊手,走回原位道:
“我想这位阁下看起来不像是失忆了,更像是傻了。”
尤斯图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完这句话就懒散倒在了椅子里,一副没骨头的样子。万幸他后面几个字音量不高,路远并没有听清。
路远看向约里加:“他刚才说什么?”
约里加心里一咯噔,连忙开口补救:“他……他说您病得看起来有些严重。”
路远又不是聋子:“他是不是骂我傻?”
军雌向来耳力灵敏,一旁的尤斯图听见他们的对话,忽然“好心”提醒道:“如果您觉得冒犯,等到了军部医疗中心可以向雄虫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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