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她瞬间收回了所有脑子进水的心软,想转身离开。
见大事不妙,秦巡忍着被雷劈的痛苦,上前就想阻拦,眼角眉梢浮现一份哀求。
哀求背后是冷光。
虞飞雪是基础薄弱的练气期,他是金丹修为,她如果执意要走,实力摆在那里,走也走不掉。他心里一哂,早知如此,他何必大费周章。
虞飞雪扯不开袖子,更怒了。
“你放开我,不放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个练气期能给一个金丹期什么客气?
秦巡哄她:“飞雪你别开玩笑了。”
虞飞雪可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不清。
她算是意识到了,自己就不该下山,应该闭门勤学修炼,这个男人想通过她达到什么目的。
一阵又一阵的悔意袭来,虞飞雪也彻底狠下心,再一次警告道:“你放开我!否则……”
女子疾言厉色,奈何实力摆在那里,没有任何威慑力,这些警告令秦巡不以为意,下一秒他就震惊了。
原来虞飞雪说给他一个教训,真的不是随便说说。
只见虞飞雪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手指细白,透着一丝无法忍受的冷酷,飞快地按了什么。
秦巡迷迷糊糊地想起了,玉简按照“一乾、二坤、三震、四巽、五离、六坎、七艮、八兑”排列组合,这些错综复杂的数字,似乎有什么作用。没等他想出头绪,他很快就知道,虞飞雪做了什么。
因为天空咻地飞来了无数道剑,领头之人赫然是一名巡逻堂弟子,一袭白衣,浑身散发着极为精纯的剑意,似乎距离元婴境界只差一步,而他身后的弟子个个都是金丹,别说吊打秦巡了,弄死他都绰绰有余。
白衣师兄也察觉到了情况,目光冷凝,“师妹,你遭遇了什么?”为什么拨打报警电话,不对,是巡逻堂弟子玉简。
巡逻堂本就是为护卫宗门而存在。
自从有了玉简,方圆千里的宗门内弟子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巡逻堂第一时间就能收到消息,火速赶来。
见人来了,虞飞雪发出求救:“师兄,他纠缠我!”你们快收拾他!
此话一出,秦巡脸色剧变,他反应极快,当即抽出飞剑,想原地遁走。
可惜他的反应太迟了,巡逻堂弟子眼疾手快,一群金丹快了他一步。
鸣沙州
一轮红月高悬苍穹之上,风声呼啸而过,卷起三万里黄沙,埋骨之沙一片荒芜。
“魔门又来了。”云中阙一名弟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低声暗骂一句,手指翻动结下法阵,嘴里快语连珠:“师弟师妹听令,快趁他们越过结界、引起骚动之前,将其驱逐。”
事发突然,可没有办法。
这里是仙魔交界处,混战每一日都在发生,魔修的笑声、兵刃的撞击声、血火交融和凶狠厮杀,永远混在一起,发生一波又一波。他们云中阙是抗魔第一战线,身负使命。
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那个企图越界的魔修,确实正准备越界,中途冒出来另一个魔修,跟他叽叽咕咕了几句,那个魔修脸上悚然一惊,立刻折返了。
速度极快,像身后有狗碾一般。
呸,我辈仙门弟子高风亮节,怎么能自比恶犬。
这样的场景这几日发生了多回。
云中阙弟子:“?”
这是怎么回事?
云中阙弟子三三两两对视,好一番面面相觑,最后决定派出两到三人组成小队,混进魔域探查情况。
他们抵达时,那些魔修态度暴戾、很不友好,却没有掐诀动手,而是扭头就走,完完全全退避三尺。
云中阙弟子更茫然了,他们以身涉险越过结界,有几分以自己为诱饵探听动向的意思,却换来这不清不楚的态度。
恰在此时,头顶掠过一道凛然白光,年纪轻轻却拥有属于金丹巅峰的耀眼剑意。原来那是一名少年修士,身姿潇洒,俊逸如风。
他轻飘飘落在沙地之上,黑色靴履不染任何尘埃。
云中阙弟子纷纷抬眼,看清来人模样,嗓音里爆发出惊喜,“陆师兄!你来得正好,我们遇到了好几桩棘手的糊涂事。”
听了前因后果,陆麒渊眉峰一皱,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常。
这群茹毛饮血、厮杀成性的魔修不杀仙士了,也不想越过结界了,能不反常吗?
陆麒渊脊背挺直,神色不定,隐隐有一个猜测。
有他做主,云中阙弟子逮住了一个落单的魔修。那个魔修见自己被仙门弟子包围,很干脆利落就吐出了实情。
“……是清清少主。少主毕竟出身仙门,我们若私越结界、乱杀仙士,恐怕少主会不高兴。”说这句话时,这位魔修语气含糊,全魔城的人都知道,叶清不高兴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叶清那喜怒哀乐的情绪牵动某一个人的神经。
裴玄一怒,血流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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